走到醫院的問訊處,護士聽說是因為那個車禍來的家屬,立刻眼中出現了同情的眼神,說道:
“所有交通事故的當事人都還在醫院,警察也都沒走,這次事故蠻嚴重的,醫院全部的當班醫生都啟動了,所以,我們暫時也不知道你們說的這個人是怎麼狀態,記錄報告都在醫生手裡。這樣,你們先去重症監護室看一下,有3個重病人還沒有脫離危險在那裡觀察,然後,其他人都集中在急症室,醫生已經都為他們做了處理,除了一個女病人骨折了在手術中,其他的都在那裡。如果,恩,如果都沒有見到人的話,那就是死亡了,現在已經有三個人宣佈死亡了,兩個是當場死亡的,還有一個是送到醫院搶救不及宣佈死亡的,而且死者確實都是年輕男子。”
不再說什麼,三個人立刻先衝到了3樓的急診監護中心室,檢視著門內或者坐著或者躺著的傷員們。很多家屬也已經趕到,小小的監護病房裡擠滿了人,仔細看了一圈卻不見警察,更看不見陳少的身影。他們把所有床前的名字都仔細看了,就是沒有陳少的名字。丫丫的心立刻就被吊起了,如果這裡沒有,那麼結果就已經是很可怕了。
(某灰日記:抱歉,很糾結,很過分,繼續繼續哦,建議你們也和我一樣聽著周董的這首歌‘說好的幸福呢’看,很棒!)
說好的幸福呢(四)
魏恆星也終於開始驚慌了,推著芊芊輪椅的手也瞬間冰涼,三個人疾步走到電梯口,再次坐電梯到了9樓,走到了位於手術室邊上的重症監護室門口,從窗戶上的玻璃窗裡去看那一排6張床上的6個人,一個個辨認陳少所在的位置。
丫丫緊張的根本不能呼吸,看了10幾秒後,她終於放棄再看,她看不下去了,因為,因為,只有六張床,前三個卻都是老人,所以,還有三張床,她看不下去了。
趔趄著腳步退到了牆邊,跌坐在了椅子上,緊捂著心口,臉色已經真的沒有了血色,慘白到了可怕,連唇都不再殷紅,沒有了一點的光澤。
丫丫的眼前也已經真的出現了星點,她知道,如果,如果宣判是連重症病人中都沒有陳少,那麼,她一定就活不下去了,她終於知道了自己靈魂深處的結論:如果,陳少會離開自己,自己這一輩子的生命裡不再有陳少的陪伴,那麼自己的生命就不再有意義。
丫丫忍不住後悔,忍不住恨起了自己,恨自己為什麼當時沒有坐在他的車上,沒有坐在他的身邊,沒有在那個時刻和他生死與共,只是在花園裡鞦韆上發傻,只是在莫名其妙的發愣,就是用自己的身體去阻攔他離開也好,怎麼可以讓他那麼生氣的出去開車發洩,怎麼可以!
“ANNY,”
經過了一再仔細的辨認後,魏恆星終於也回過了頭看向了丫丫。坐在輪椅裡的芊芊沒有辦法站起來去看門洞,只能等著他們辨認,看著丫丫看不下去的退開跌坐,她的臉色已經不好,很不好。等再看著魏恆星也終於迴轉了身,看著他的表情和死灰一樣,她的眼淚頃刻湧現,雙手緊握,弱弱的說道:
“不要開口,老公求你,如果你要說的是我不想聽的話,請你,不要開口,求你不要開口,你再去看一下,或者他帶著繃帶,或者他昏睡的樣子和平時不一樣,求你,再去看一眼。”
“芊芊!”
“不要,求你,求求你!老公,不要!”
拼命的搖頭,拼著命的搖頭,這次換芊芊崩潰,換芊芊發瘋,換芊芊嘶吼,她在拒絕現實的殘酷,拒絕接受事實。她做不到接受,做不到,這樣的場景這一生已經有過一次,在姑媽車禍的時候,她已經經歷過一次,所以,她做不到再重複一次,而且,這次是爛梨,自己唯一的哥哥,除了老爸外,世上唯一的親人!
而丫丫也已經沒有了力氣,連搖頭的力氣也不再有,痛徹心扉的那種絕望開始冰凍著心臟,冰凍著四肢,冰凍著大腦,冰凍著一切的神智——
“丫頭!”
遙遠的聲音嗎?還是幻覺,為什麼耳邊會出現陳少的聲音,茫然的循著聲音望去,視線模糊中看見走廊的盡頭從電梯裡出現的身影,這個急速跑向自己的身影,這個太過熟悉的身影。
“我聽說有三個人來找人,有一個是坐著輪椅的,我就猜到是你們,你們怎麼來了,你們怎麼知道的,丫頭,你怎麼了,丫頭。”
真的是他嗎?這個蹲在身前望著自己緊張的在說話的真的是縭嗎?他在說什麼?他在和自己說話嗎?忍不住伸手去撫摸他的臉,竟然真的觸到了他的面板,是熱的,竟然有溫度,竟然真的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