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可以讓她躲開湯霆駿的管轄的地方,一個,或者可以讓她暫時做她自己的地方,關鍵是,那裡也有海,有她最愛的大海。
——
明天,就要啟程去法國了,一直到今晚,魏展濤都沒有和湯芸芸說出計劃,因為他很清楚,說和不說,結果都是一樣的,他最終一定會需要威逼著那丫頭上飛機。何必給她逃逸的機會呢,這丫頭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很可能,會在今晚逃到哪個他再找不到的角落,魏展濤不想讓自己冒險。
在巴黎的塞納河邊,已經安排好了一幢屬於他們居所,屋子內五臟俱全,什麼都有,所以,他們此行的所有行禮,只是一串鑰匙而已。
突然,一陣摩托車的引擎聲突然出現在耳際,戛然而止在別墅門口,魏展濤立刻有預感,可能是芸兒又回來了,於是就走下了樓,果然看見丟下摩托車的湯芸芸正走進別墅,身後自然跟著一臉尷尬卻不敢過分阻攔的保鏢們。
保鏢們看著魏展濤已經走下了樓,才如釋重負,齊聲宣禮:
“少主!”
“你們出去吧。”
“是!”
沒有抬眼去看站定在樓梯半途的魏展濤,湯芸芸只是徑直穿過了客廳,然後自己開啟了別墅正前方的落地玻璃門,一步步的走上了沙灘。
當然一眼就看出了芸兒的反常,她沒有絲毫表情的臉上那種落寞和茫然太過深刻,她甚至都懶得掩飾什麼,徹底當魏展濤不存在,就那麼‘借過’的走向了大海,然後讓自己蜷縮在沙灘椅上,愣愣地望著洶湧波濤翻滾的大海,什麼話也不想說,只是發著呆。
用遙控器開啟了沙灘邊一排的路燈,讓這片黑暗不那麼猙獰,也讓魏展濤看清了芸兒的舉動,心動忍不住緊張。
‘這小妮子怎麼了,走的時候那麼樂滋滋,貌似迫不及待的要回去給湯霆駿看她的‘創舉’,才過了多久啊,又那麼一頭灰的回來了?
難道是湯霆駿告訴了她明天要去法國的事情,然後用什麼威脅了她,讓她沒有辦法拒絕,甚至逼她直接來這邊候場等天亮啟程?’
應該不會!
芸兒不會是那麼容易妥協的丫頭,而湯霆駿也應該沒有可以威脅到丫頭的什麼死穴吧!
等一下,難道是砂砂和琪琪的關係,或者湯霆駿用小公主威脅芸兒了讓她必須妥協去法國?
無論如何,魏展濤是不會放任芸兒就那麼地一個人在沙灘上傻坐的,於是,他回到了房間,取了膝上型電腦,也走到了沙灘上,在隔開芸兒2個的沙灘椅上落座,開啟了電腦,放在膝蓋上,開始看著網路新聞,放著音樂,卻沒有和芸兒說任何的話。
“我想一個人待著,借你的海灘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兒。”
終於,芸兒還是開口說話了,不再是那個始終充滿活力的芸兒,她只是無力的吐出一句仿似用盡力氣才能出口的話,那語聲在這個寧謐的夜色中,依舊很輕,不用力抓住就會飄渺不見,
只是低著頭,望著電腦,魏展濤也是用著平靜的語調,回應著芸兒這句貌似自言自語的驅逐令:
“我怕你半夜無聊,跳海去找美人魚開個PARTY玩,雖然那是你的自由,這片海也沒有辦法裝上閘門,但畢竟是在我的屬地內,我還不想招惹任何的麻煩,所以,你坐你的,我坐我的,我們相安無事就好,如果覺得音樂吵,我可以帶耳機。”
沒有太陽烘烤的夜幕下,空氣又稠又粘,潮溼得彷彿抓一把就能捏出水來,可芸兒一點也不介意,也沒有再出口趕魏展濤走,她沒有力氣和他吵架,甚至沒有力氣再多說一句話,聽著魏展濤電腦裡播放的唯美的音樂,她同意了魏展濤的提議。無所謂了,只要,他真的能做到和自己相安無事,就好!
她,果然有狀況!
看著近乎判若兩人的丫頭,甚至惜字如金,魏展濤的心忍不住更擔憂起來,真的很想靠近她,給她自己寬廣的胸懷依靠,讓她能躲在自己溫暖的懷裡,而不是就那麼無助的蜷縮在冰冷的沙發椅上茫然若失的望著黑漆漆的海面發呆。
但是,魏展濤卻知道自己不可以那麼做,因為,他不想把芸兒逼走,逼著她找不到一處可以安靜躲避的地方。今晚,無論她是因為什麼原因逃到這裡,至少她信任了自己,這點,讓魏展濤忍不住的欣慰。
芸兒都不敢去想發生過的一切,哭也已經哭夠了,這一路她幾乎哭完了去年一年所有眼淚的總和。只可惜,眼淚並不能讓時空逆轉,一切都永遠再挽回不了,上天給自己開了一個不小的玩笑,而這個玩笑還會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