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他背叛了你爹,暗中在武林中煽火點火,引得江湖中人聚攻……你們一家,害得你……家破人亡……”。
顏必克心道:“原來西門飛花的遭遇也比我好不了多少,至少我爹孃都還在。”蕭殿下道:“我爹不僅不為他做下的虧心事而內疚,反倒文過飾非,把這件事情引為有助於武林,有助於朝野安定的善舉。當然,這些開始我也是信以為真的,直到我娘告訴了我全部的真相,不久前我又聽說我爹下令他的手下追殺你……”
顏必克道:“所以你就趕著來通知我,那一箱金銀珠寶也是你代令尊稍作償還心中愧疚的?你到底叫什麼?你爹究竟是誰?”
蕭琴淡淡道:“我爹是安祿山,我叫‘蕭琴’。”
顏必克臉現不屑,道:“原來是手掌三鎮兵權,賜爵東平郡王的節度使的掌上明珠,你爹姓‘安’,你為何又會姓‘蕭’?”
蕭琴道:“其實我爹原來也不姓‘安’,他本來叫‘河落山’,是後來才改的姓和名的。我娘告訴我,她內心裡一直深愛著一個男子,那個男子姓‘蕭’,他也是你父親手下的一個家將,然而他卻為了全心效命你爹,遲遲不肯娶我娘,我娘一氣之下,又聽信了我爹的甜言蜜語,作下了一件一個女人一生中都不該犯的錯事。”
顏必克心道:“你孃的性子也忒烈了。”蕭琴續道:“所以我娘要我將來長大以後只能姓‘蕭’,她說那個她深愛著的人是個有情有義的男子,要我永遠記住他,我娘在跟我講了這些之後就離家出走了,那時候我才只有五歲。”
顏必克暗道:“這就是女人們的弱點,她們自以為做了一些了不起的事,到頭來還是要後悔。”
蕭琴道:“我娘還告訴我,西門世家在遭遇突變後還留下一個孤兒,被家丁護送飄洋過海,流浪到外面的世界避難。我那時小小的心中常常想,那個小男孩多麼可憐啊,從小便沒了爹和媽,如果讓我遇到他,我一定會把我吃的分給他一份,把我穿的衣服送給他穿,好讓他舒舒服服的,如果有人欺負他,我還要保護他。總之,我會服侍他,照顧他一生一世……”
顏必克心中道:“我可沒這麼好的福氣。”
蕭琴一張俏臉在半明半昧的樹影中微微現出忸怩之色,粲然一笑,道:“你說我是不是很傻,也不想想你比我大著幾歲,我的衣服你能穿嗎?今天我見十三妹姑娘對你一往情深,我……我就放心了……”頓了好久,才道:“西門世兄請多保重,小妹就此別過,秋瑟的死就拜託你幫忙查明,替小妹轉達我的三個手下一聲。”
顏必克沒想到她說走便走,驚道:“你隻身一人去哪?”
蕭琴道:“我要去尋我娘,然後和她去找我娘愛的那個男子,認他作我爹。”說罷更不再停,轉身便走。
顏必克急道:“你一個小姑娘,讓你的手下陪在身邊,路上安全些。”
蕭琴頭也不回,淡淡道:“天涯傷心人,不需要人陪伴。”腳下加快,一件玄色鬥蓬兜風飄起,倏忽間便消失在樹林盡頭。
顏必克愣愣站在原地,心中反覆想她那句“天涯傷心人,不需要陪伴。”突然背後一聲冷笑,一個少女的聲音道:“好個痴情女子!”
顏必克驀地轉身,失聲道:“十三妹!”一個紅色身影一閃,已經向山下奔去,顏必克怔怔看著她嬌小的身軀消失成一個小點,喃喃道:“她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我絲毫知覺也無?”
回到客棧,大堂內空無一人,料是全都已經回房躺下了,顏必克輕步走到十三妹門外,磕了幾下房門道:“十三妹,開一下門。”喚了數聲無人應答,顏必克腦中閃過秋瑟被害的慘狀,“砰!”地破門而入,見床上一條被子嚴嚴實實蒙著個人,慢慢走近,拍拍那人道:“十三妹。”
十三妹在被中冷冷道:“幹麼不去追蕭琴?人家對你那麼情意綿綿,哼!”
顏必克“噓!”地撥出一口氣道:“別胡說,人家堂堂金枝玉葉,如何會看上我一個江湖浪子?”
十三妹霍地掀開被坐起:“這麼說她如果看上你就要了?她是金枝玉葉我是布衣百姓,你還來找我幹什麼?”
顏必克自知語失,打個哈哈道:“是啊,我是有些看上他了,只可惜她沒說幾句話就走了,唉,可惜呀可惜,我明天就騎馬去追……”十三妹更不打話,隨手抓起一個涼竹枕頭便向他擲來,顏必克正講得起勁,兩個人相距又近,沒防他突然襲擊,鼻孔被那枕頭擊中,鼻血嘩的就流出來了,顏必克摸著鼻子道:“你就是恨我也不必打我臉啊,把我鼻子打歪了人家殿下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