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殘酷的,當天才是幸福的,當白痴是需要勇氣的,可悲的是,蘭陵並不介意兩者之間的區別。
“反正我也想不通。既然你覺得畫骨頭可以讓你家九斤變得更聰明,就不用再連累篤娃也跟了一起,有一個聰明孩子就謝天謝地了,是吧?”蘭陵順手給甘蔗的書本收拾起來,以避免我佈置什麼稀奇古怪的作業出來。“下次犯病的時候不要朝我府上亂跑,嚇著孩子。”
不可理喻!就隨口那麼一說,看蘭陵緊張的。
“好了,別顛三倒四的,快回去吧。”蘭陵沒有留我吃飯的意思,傻了吧唧地翻出張新繪製的唐帝國海域圖看了起來,很入迷,假裝我不存在。
沒話找話,胡亂指了一處道:“這畫錯了。”
“亂說。”蘭陵頭也不抬,嘲諷的口氣道,“入夢了吧,還當自個得了筋斗雲的本事,哪猴子叫什麼來著?”
“姓孫,”擠了蘭陵跟前坐下,腦袋叉在她肩膀上看海圖,的確看得人茫然。
不得不承認,這年代繪製地圖手段已經很先進了。前有三國時期劉徽的《重差》,後有西晉裴秀的《製圖六體》,唐朝建國後又在古人的基礎上引用更先進的計算方式進行了革新,採取嚴格的比例繪圖。
現如今,在興辦的航海學裡,儼然將地理圖志歸入一門重要學科,投入大量人力物力來鑽研,收效斐然。
“東勝神州在什麼地方?”蘭陵鋪平海圖取笑道,“別敷衍,指了上面說明白才行。”
既然看不懂,就胡指了一處海島,“怕是這裡了。告訴你,海外有猴子的地界多了,別以為我不知道水簾洞的位置。”說完就順了蘭陵的腰肢朝下探索了幾把,練武的女士就是這麼耐摸。
蘭陵無奈給我一肘,小聲警告道:“小心孩子看見。”
這是個事。孩子大了就這點不好,似懂非懂地亂好奇,弄得父母稍微那啥一下都不自在。說老實話,這都多半年沒和蘭陵好好那啥一次了,每次都和做賊一樣匆匆了事,連衣服都不帶脫的那種,隨時都可以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今不行,”蘭陵轉身給我手推回來,歉疚一笑,“篤娃還要過來,郎君耐耐性子,過些日子……”
尷尬地甩甩手,恨恨道:“過十年也一樣,總不能給那小子給塞回去。”
“什麼話。”蘭陵掩嘴笑了陣,“同妾身看看海圖打發一陣就好,過了這段就不想了。稍微坐得遠點,挨著總是惹火,弄得都不自在。要不你且回去,眼不見心不煩。”
板個臉無趣道:“就不怕半夜給自個燒死了。”
“去!”紅個臉回身捶了我幾下,“你家三個呢,少這裡取笑我,怪不好意思的。”
搖搖頭,豎起兩根指頭晃了晃,“準確地說,能那啥的就倆。”老四那裡我總有些下不去手……問題在我,有種難以言述的心理障礙,即使現在好多了,也不太能拿得起架子給老四丟上床。
蘭陵會錯意,撇嘴哼哼幾聲,一臉不爽。可能是近半年夫妻生活不協調所致,扭身又蠻不講理砸了我兩拳,“那你就留著個水靈的,跑我這裡顯擺什麼!”
“好好的,怎麼又動手。”習慣地給瘋婆子推開,起身跺了幾下腳,看來年齡是大了,坐一會腿就麻。老氣橫秋地抖了抖袖口,“咱都不是小孩子,又這麼些年同床異夢的過來了,有些事大可以開門見山地說。今來不是跟你探討畫骨頭的學問……我覺得這節骨眼上跑出去圍獵不適宜。”
“什麼?”蘭陵驟然收了女人家的扭捏,面如止水地看著我,“說明白。”
“不該我明白的我從不想明白。可你的脾氣我清楚,別說甘蔗想去圍獵的話,小屁孩懂個什麼?你抓倆兔子叫他射兩箭就能敷衍過去的事,非得讓我大張旗鼓地弄得盡人皆知,搞什麼名堂?”蘭陵說的時候我也沒這麼多想法,只當她真給孩子許了諾。可仔細想想又驢頭不對馬嘴,經我手辦出來可就變成王家圍獵了,和你堂堂長公主有什麼干係?
是可以邀請她一起,長公主隨王家侯爺和一干老不死去皇家獵場也沒什麼破綻,可我總覺得彆扭。不是事情彆扭,是蘭陵彆扭,人和人待時間長了才能感覺出來的那種細節上的不協調。
“給孩子長見識不錯吧?”儘管蘭陵還在嘴硬,可被我盯得有點不自在了,渾攪道,“孩子這麼大你就從沒操心過,辦個圍獵就要命了,怎麼當爹的!”
“屁話,少拉扯。”隨手抽了個軟墊靠了案几上,可能是坐的姿勢不正確,弄得渾身不爽。拉了臉在腿上敲打一陣,心一橫,悶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