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這事撂過去,就是他上門來陪禮道歉都不見。明天跟了我,農學上我當半個家,誰敢說不許程小公爺到農學學習的?他老劉都得客客氣氣接待。我那不錯,長見識不說,你來了還能給農學裡添個名頭。”起身拍拍程初肩膀。“別苦個臉,就全當我拿你去掙名聲,給我幫忙。”
“是!”程初沒好氣地低頭領命,“有個事您得答應,要不小弟就自斷經絡,渾身爆炸而死。”
“儘管說,我絕不答應。你儘管爆炸,老爺子催多少次了,求工部給他運爆杆去炸吐蕃人的崗樓呢。要不直接給你運上去?”我翹了二郎腿,端了蛐蛐罐開始細細賞析,不錯,很不錯。
“……”程初抓耳撓腮吭哧半晌,忽然“嗷嗷”慘叫兩聲,開始打拳。
以前單位常有女同志帶小孩上班。當時覺得很過分,小孩很吵人,就想給塞列印紙箱子裡去,不知道知道帶程初上班會不會讓同僚也產生這種念頭。
劉仁軌首次對我的荒庭行徑持贊同態度,禮數週全地將程初迎了進來,並親自領著參觀了農學的角角落落,一路詳細解說,彷彿是迎接上級檢查,弄得我還一路陪同,程初首次在我跟前得了面子,倍精神。
“這是個什麼說法?”程初對田間地頭的東西不感興趣,胡逛了一個多時辰就不見人了,反正農學裡大,也不怕他翻天。“少監覺得有這個必要?”
“農學農學,沒學生就不名不符實了。”我產生了個念頭,將程初編制到農學裡,作為農學裡第一個學員。一來有了這個關係,我能在程老爺子回來之前把程初的惹禍機率降到最低,二來也是農學朝學院制邁進的第一步,雖然這個學生不學無術,可堂堂盧公府接班人的加盟能讓農學的知名度提高不少。“是個形式而已,往後肯定要招收學員,程小公爺能起個好頭。”
劉仁軌皺眉,五官錯位,“少監這個提議,近乎於玩笑了。”
“他怎麼說也是我的學生,隨我到農學裡求學也不過分,怎麼是玩笑呢?”我也覺得自己很過分,可沒辦法,這帶小孩上班天長日久的會招來非議,還不如就讓程初頂個學員的帽子名正言順點。“程老爺子西征時候將德昭託付於在下,可這農學裡一日忙似一日,難免耽誤學生功課,不如讓他在學院裡學點本事。”
“這督尉可是殿前聖上御封,程家累世疆場建功,聲名顯赫,我小小一個農學……”劉仁軌實在有點為難,關鍵他猜不透我存了什麼打算。
“無妨!在下也是武官出身,農學裡出入並無大礙。再者他就是顯赫也不過是學員而已,不參與農學事物。身為師長,在下自會有約束,絕不會造成禍患。”拍胸脯保證,人格、祖宗的能用都用,程初本事再大也不會跑我的地頭上找麻煩。
“給你腰牌,”我把銘牌塞給了正在林子裡睡覺的程初,“往後你就是農學學員。”
“不就是隨您轉轉嘛?”程初拿了燒紅烙鐵的感覺,“俺就感覺被子豪兄算計了。”
“最近朝局不穩,你跟我在農學裡轉轉,等風平浪靜再往外跑。你程家功勳蓋世,老爺子又不在跟前,滿朝有多少人等著算計你,這個時候你就在我跟前,能不露面就不露面!”我找了個草厚的地方坐下,“看世人,從上月開始清算長孫家同時就躺家裡養病了,什麼人都不見,連我過去都回絕。和人家多學學。”上次專門朝崔家跑了一趟。準備商談棉花經營事項,是他夫人接待的,光說病得重,怕染給別人等藉口給我打發了。
“那是他就沒辦法見人!”我說話程初還能聽進去,就是有點不自在。
“咋沒法見人?”' '
“打獵讓鷂子一膀子扇個青紅臉,世人長得太俊,成天仰了那女人臉招搖,破了相,就放火燒他家都給燒不出來。當時的模樣,他敢照鏡子,當下就能抹脖子去。”程初敘述崔彰和他圍獵經過,崔彰求他保密,手舞足蹈幸災樂禍。
“哦,這就難怪了。”我這臉長得一般,刮鬍子弄幾個口子沒事人一樣滿世界亂竄。體會不到人家俏哥的心情,尤其小崔這種極品相貌。“那也不行,現在人人自危,你目標大,不許招搖!”
蘭陵之前就交代過了,最近少跑外面探親訪友,遇事多和她商量,不要自作主張。有時候交遊太廣也是個麻煩,總有人跑來尋求幫助的。穎那邊多少遞過兩次話,我也沒敢直接應承。
和官員們戰戰兢兢相比,農學裡簡直就是天堂,處處充滿生機,如今是政府機構唯一祥和的地方。慶幸啊,當時這個決定做對了,擋下不少閒事。長孫家算是完蛋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