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可了我對棉花的私有權,唯一的條件就是讓張鄆打個下手,官方好保留個技術資料而已,不過分。公私合營嘛,在這個年代屬於很先進的合作模式,超前了。“麻煩張大人回傳一聲,王家上下齊心合力,定不負朝廷厚望,請曹老伯放心,往後不用在往這小事上費神了。”和善地笑了笑,拱拱手,“往後咱兄弟一心,為國效國嘛,今後仰仗張兄的地方還多,先謝過了。”
“不敢,不敢。”身份上差距過大,猛然一個大帽子戴得張鄆有點手足無措,說話結巴。“定不負您厚望……”
拍拍他肩膀,親熱笑道:“咱倆不說這話,見外。宴席預備下了,沒什麼好飯菜,不過……有酒,嘿嘿。”扭頭看看發愣的達萊,“派人傳話回去,拉棉花!”
穎早掐算好了時間,牲口車輛早早就預備妥貼。這邊話剛傳到,那邊幾十輛大車就開了過來,如今達萊是棉花大總管了,一切事物由她手裡監管,我則和蘭陵早早回京,都要忙,尤其蘭陵著急回去策劃種業技術有限公司的事,不想理她。
現在莊子上沒有多餘的地方。只好家裡前院最南端的相鄰倆院子都騰出來,相隔的院牆給拆掉了,打通成了一整間,兩間廂房改裝成倉庫,院子裡的樹都給伐掉,全部用青磚鋪起來,有效地增加了使用面積。穎還是用了心思的,吸取雲家的教訓,專門找了個住人少,離後宅又遠的院落,棉花易燃,就算萬一失火也不會波及後宅。
“把臨邊上的牆推了,朝外再開個門,萬一要僱人可以直接走新門進來。不用從咱家府上走。”我看了看地形,反正那邊臨街,只當開了個門面房,把家裡的那扇門一堵,形成一個獨立的院落。僱工進進出出方便,也不用在王府上亂竄惹人討厭。
“不行,建宅子時候該開幾個門都定了的,私自開個門就怕壞了風水,不吉利。”穎對於風水這東西還是很迷信的,常常參與封建迷信集會,“隨意改造家裡的格局已經過分了,拆牆的時候專門請人佔了吉凶。今年裡先將就下,裡面就算僱人也只僱女的,惹不出來禍端。說好了,明年絕對要挪出去。”
“嘿嘿,哈哈……”看了穎那幅丟錢後表情,不由大笑,“往後請看風水的話,先看看咱家花園是兇是吉……呀!咋說掐就掐呢。”
穎最恨誰提花園的事情,除了蘭陵,再沒好意思往裡面領過人,光見她每天晨練進去的時候咬牙切齒的,估計內心都有放一把火燒掉的念頭。“少提,中邪了才蓋的,一說這事,妾身就想一頭撞死算了。明年就翻工去,人都找好了,崔家夫人按她家修花園的工匠找地。”
“糊塗。”一臉同情搖頭惋惜,“這麼精明個婆娘,非得給自己找不自在,還修啥,就這樣子好。往後把花匠都辭了去,任憑裡面花草瘋長,兩年就有小成,三年就能打獵,四年就有響馬住進來……”
“沒問呢,收棉花幾天都不見人影,跑哪去了?”穎報復地反問:“反正派人過去找您,都說沒見影子,正著急呢,可又說回來了。”
“拜佛,求佛去了。”臉皮已經練出來了,道貌岸然,心沉氣穩道:“求太上老君保佑咱家人人安康福壽,農業興旺,國寶繁榮,百姓……”
“自家裡忙,別麻煩人家老君,這門串得夠遠的。和尚道士還打架呢,看來是道士贏了?”穎鄙視我一眼,“不和您糾纏這事,後天上運完了棉花就得忙死,趁這兩天趕緊分派清楚,心裡好有個打算。”
“列個單子出來。摘棉籽得好些個勞力,咱家人不夠,得朝莊子上僱。”我拉穎進了正廳上,喊人把管家找來算工錢。“就打咱王家的旗號僱人,是朝廷委派的差使,長臉的,不丟人。這次收益會落了咱家,沒別人的份。”
“嗯,”穎點點頭,一說收益,笑得繽紛燦爛,“錢叔,莊子裡先緊了姑娘家找,往下才是小媳婦,關鍵要在咱府上出入,別朝年齡大的去。”
“那不多,二十個的樣子,老漢這就去都找了來。”錢管家看好家裡的新專案,對年上紅包的上升空間持樂觀態度。
“兩萬七千斤……”穎思量半晌,扭頭朝我問道:“去一斤籽算一文錢,每天管一頓飯,夫君看呢?”
“好,”算下來就二十七貫錢,能接受。“人有點少,就按一斤棉花一文錢去僱,外莊的也能來。”
“對,也朝雲家莊子上找人。”穎眼珠子轉了轉,改口道:“兩斤棉花三文錢,管一頓飯,定了。錢叔多跑兩步路,先僅咱家的倆莊子找,今就把話放出去。等後天達萊回來帶她一同去挑人。”
“對,咱家倆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