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裡凹,大嘴薄唇,過臉短鬚稀稀拉拉,鼻子有特色,隆起劃過一個弧度,鷹嘴狀。面相不善,一看就不是善良人。荒郊野外碰了這種長相的傢伙第一反應就是摸刀,笑眯眯地拱拱手,“劉大人?”
那傢伙滿眼寒光地打量我,見我行禮,敷衍抱拳,“是王少監吧?久仰久仰。”指指亭子的圍欄。“請坐,農學裡一團亂,進不得人,唯有這涼亭裡清靜,既然都在學府裡共事,談不上招待,咱們就一切從簡。”
“對,從簡。”笑容不改,大方地一撂下襬坐了圍欄上。才入冬,一大早荒野上涼風颼颼,吹得人乾冷乾冷。看來這老傢伙是故意的,明明知道農學裡一團亂麻,不說找個茶樓歌廳小暖坐的,卻專門找個這荒涼地方寒磣我,還就不能讓他得逞了。一上來就喊我少監,那就擺明屬於上下級見面了,摸底考試。“久聞劉大人威名,此番能在您手下應差,那是下官的榮幸。”倆人品級一般大,農學裡學監、少監在品級上還沒定說法,理應平級相見,你既然喊我少監,我就自稱下官,笑眯眯的噁心你。
“不敢。”劉仁軌起身朝我一抱拳,一臉板平道:“少監過謙了,既然到了這農學,就不分官職,大家都以職務相稱,做學問的地方坦誠、踏實,最要不得一個‘官’字,少監才學過人,見識廣博,其中道理定不必多做解釋了。”
靠,我最恨這種道貌岸然的傢伙,仗了自己多吃幾十年乾飯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