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咱家呢。”
“住啊,”我攤攤手,習慣了。“又不是頭一次,住一下有啥。晚上讓二女陪過去。”
穎皺了皺眉頭,“鬧脾氣呢,和家裡因為找婆家的事,聽大哥過來說,鬧得兇,尋死覓活的。”
“鬧啊,誰家姑娘還沒個脾氣。老四又不是常人,有啥奇怪。”對這個小姨子,想鎮壓,已經遲了。翅膀硬,太硬,手裡兩家要命的產業都攥得死死,嫁人就意味著要把手上的權利下放給家裡,不鬧才怪。
“可總不能不嫁人吧?多大了,挺個臉說自己沒到十七,不像話。”穎拉我坐下,遞了杯涼茶,“人家李侍郎次子,才貌人品家世,哪點配不上她?”
“等等,我怎麼不知道?李侍郎?誰家的狼?”這事說得奇怪,好端端談了婚嫁,老四前兩天過來還沒個說法,“說清楚。”
“中書侍郎李義府,可是有名的學問人,和太宗皇帝要官那個。”
瞭解,李義府啊,呵呵。見過,老帥哥,人品不咋地,可本事還是很大的。和工部尚書曹老伯並稱“刀虎”,一個笑裡刀,一個是笑面虎,很不錯的哥倆。上次戳火李治立武MM為後的幾個主力人士之一,早已經不是中書侍郎了,又新拜同中書門下三品,並進了縣男爵位,但為了顯自己遜,一直喜歡人家叫他侍郎。
昨天的事,李家專門找了有身份媒人上門提親,李義府次子李傅十七歲,大考過關,憑藉父親聲望在戶部上任小吏,前途雖沒有長子那麼光明,但往後肯定不會太差,看他父親的安排,是打算讓他熬資歷混仕途了,若老四應允,應該不是個壞事。
“中書侍郎,好端端的朝陳家提親,”按這個年代,堂堂正部級,又是李世民手下監察御史出身,如今是李治寵臣,牛到一定程度的傢伙,按理不會讓兒子找個小財閥的女董事,次子也不對。皺眉道:“誰?誰扯的紅線?蘭陵?”
“不是,是人家自家上門的。”穎聽我這第一問也納悶起來,“可能是咱老四這兩年風頭正盛,家裡因為賑災又得了朝廷讚譽,內府上往來得頻繁出了名聲吧?”
“哦,”也可能,雖然不是太合理,可萬一人家李家擔心自己小兒子往後受窮,娶個女富豪也對,王修老爹不是也這樣幹過嘛。“這麼說來是好事?”
“嗯,好事!”穎用力肯定。
“家裡答應了?”
“這不是正商議,哪有上媒就應允的。雖是商家小戶,也沒這麼猴急把女兒推出門的,說出去讓人誤會,以為陳家貼個臉攀高枝呢。”穎推開門伸頭朝廂房看了看,“等老四話呢,這丫頭無法無天的,家裡就怕出了事。當年妾身當姑娘時候可都是父母之命,哪容得有個脾氣。”
“就別和老四比了,你當姑娘時候也沒把家裡命脈捏手心。沒那個能耐就別要求相同的待遇。”敲著桌面,腦子裡細細把條理理順,“你現在是個什麼打算?勸?”
“只能勸了。”穎苦個臉,“怎麼個說法,這臭女子水火不侵,剛還沒開口就跑了,鑽廂房裡不出來。”
“去,叫了吃飯,眼看就日落,飯桌上問問。”讓人把桌子抬到院子中間,廚房盡力燒幾個對老四胃口的菜,井裡還掏個西瓜上來整齊地切在石桌上,盡力把用餐環境佈置得賞心悅目。
老四被我喊出來,一臉不忿地朝飯桌前坐穩,一言不發拿了筷子開吃,西瓜也沒放過,看來天塌下來胃口在,是個執行長的料子。
“多吃口,”我把盤子朝老四面前推了推,扭頭吩咐道:“二女,去給把葡萄酒拿來,還有上次那個玻璃酒具,今天人全,你倆陪了夫人喝一杯。”
老四不理人,給飯就吃,給酒就喝。我和穎走了個眼色,乾咳幾聲,“二女今年多大了?”
二女仰頭高興地比劃個數字,我也不知道她比劃啥,按計劃接茬道:“哦,十七了。看給丫頭喜歡的。咱老四和二女一個歲數吧?”
“嗯,說話也十七了。”穎一旁介面,“一小看大的,晃晃小丫頭就到了年齡,如今外面跑跑見了世面,越發出落得標緻了,招人心疼。”
勉力皺眉應和,“是,那標……致。”這話說得就想抽自己,二女一旁偷笑,被穎一筷子打定。“二女吃飽了就一邊耍狗去,去!”
“姐,姐夫,你倆慢用,我吃飽了。”老四站起來朝我和穎投來個鄙夷的眼神,跟二女跑了。
“……”無奈地聳聳肩膀,拿個西瓜啃起來。
“白忙。”穎苦笑地拍了拍桌面,“話還沒起頭,人跑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