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大戶人家,一年也難得吃上幾次,往往就是整盤的端上來,飯後又整盤的撤下去,沒人願意動筷子,吃不習慣。孜然特殊的香味有效的遮蓋了魚腥,加上鮮魚肉質細嫩,贏得了三位女性的青睞。
程初被篝火燻烤的油光滿面,使出渾身解數翻烤著,前面烤好的兩條已經讓侍女端給三位女性享用了。三兩斤的魚經過烤制後,也剩不了多少,看她三人進餐的速度,再烤好的話,還得送過去。
三位女士交頭接耳的不知說了些什麼後,蘭陵站起身形朝這邊走來,停在篝火旁邊耐心的觀看程初烤魚的全過程,看來不用送過去。
“德昭,忙了老半天,你和子豪吃吧。下來的讓我試試,很有意思呢。”蘭陵見魚烤好了,興沖沖的拿了兩條串好的生魚學著程初的樣子在火上翻烤起來,笑吟吟道:“借子豪的話: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你倆那邊吃去,少在跟前看,火堆借我們三個用了。”順手指指那邊正躍躍欲試的穎和二女。
“嘿嘿,剛剛烤的還行吧?”程初提了兩條熟魚憨厚的問道。
蘭陵由衷讚道“好!德昭烹魚手藝是我所見過最好的,我今日好口福呢。”然後指了指我,“子豪是悠閒,也不幫忙,只會吊個手一旁喝酒。好了,你倆走遠些,該我們玩了。”
“是,是。”程初見蘭陵稱讚,油光大臉喜的擰成一堆,“子豪兄體弱,幹不得這些粗活。俺身強力壯的,自然要多分擔些,應該,應該的。嘿嘿…。。。”
“公主都攆人了,德昭還傻站著幹啥,還不走?”我懶懶的站起來拖了竹椅子,掃了蘭陵一眼,傳了個曖昧的眼神過去,嘴裡糟蹋程初道:“德昭,你體恤我體弱,不如揹我過去吧,你身強力壯的累不著。”臭小子,跑這裡充壯男,一點都不給我面子。
程初被我一說,不好意思的傻笑幾聲,提了熟魚隨我朝池塘邊過去,身後傳來蘭陵銀鈴般的歡笑聲。
“子豪兄,你說兄弟有沒有希望…。。”程初大口撕扯著,嘴裡含糊的問道。
“沒!”我堅定的回答,“你就不怕老爺子給你打成殘廢?朝廷可沒有招收殘疾人入伍的傳統。”知道他打蘭陵主意,給澆盆冷水先,一是出自私心,二還是私心。
肥皂泡泡破裂了,程初仰脖子灌了幾大口酒,沮喪道:“要是小弟沒娶親就好了。”
“趕緊吃,少掰掰。”我扣了塊肉塞到嘴裡,皺了皺眉頭,不滿道:“太鹹了,你怎麼烤的?”
程初不好意思的搓了搓臉,“嘿嘿,剛公主站跟前,小弟想表演的細發些,多撒了幾次鹽。不過還是很好吃的,鹹了好,好廚子一把鹽嘛。”
“恩,好著呢,蠻好。”我又摳了塊,感慨道:“嗣業要是在就好了,大過年的在那邊受凍,想想心裡就不舒服,你說他也是長房長子,家裡怎麼捨得放他出去呢,上次來信的時候是在肅州,這會不知道在哪了。”
“他和小弟不同,若秦爺爺在世的話,斷然不會叫他去的。其實也好,起碼比我窩在京城裡強些。”程初話裡微微的透出羨慕的意味。“三十上他還託人捎了些肉乾回來,聽捎東西的人說是犛牛肉的。多少年沒吃牛肉了,俺一頓就給他全喋完。子豪兄,你那邊還有吧?要不吃的話,送兄弟得了。”
“哦?”秦鈺捎東西絕對不會落下我的,這次怎麼沒見到?估計年上收禮收亂了,穎應付不過來忘記告訴我。“這些天沒顧上管這些,等回去了看看,有了給你送去。”犛牛幹,青海的特產啊,我記得原來有個同事是西寧人,每年探親的時候都會捎好多肉乾回來,那東西越嚼越香,好吃很。
不對,犛牛在哪?犛牛!我‘噌’的竄起來,急問道:“捎東西的人說嗣業現在的位置沒?”
程初搖了搖頭,“年上太忙了,光送了東西就匆匆走了,沒搭上話。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沒,沒啥,犛牛沒見過,問下。”也許只是秦鈺託人買的特產,我有點神經質了,看程初驚訝的眼神,我笑了一下,“趕緊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沒了,還吃啥?”程初指了指滿地的魚刺,不滿道:“烤的真慢,還沒吃就完了。咱在這邊再開堆火算了,裡面魚多呢,小弟再叉幾條回來。”
也是啊,三位女士根本就沒有烤魚的覺悟,一人拿了一條湊熱鬧,嘻嘻哈哈的,一點也不認真,估計烤出來也吃不成。我看著她們給魚上猛撒孜然就一陣心痛,那東西要等快熟了撒才成,這麼早撒全給火燒了,當不要錢嗎?
“恩,咱倆自己烤,莊子裡還有野味,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