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字。”說‘認識字’時飛快掃了達萊一眼,點點頭,笑道:“不是興許,是肯定認識字。”
穎也笑著拍拍手站起身,“可說呢,原來只是有疑惑,公主殿下這麼一說,就是敲釘子下去。馬腳藏不住了,連臉色都變了,看來真能聽真切,呵呵……”
達萊沒有受過克格勃的訓練。雖然有思想準備,但還沒有達到房倒屋塌面不改色的境界。現在的確有點緊張,為了掩蓋表情,還刻意的低下頭去,欲蓋彌彰。
“好了,這種奴婢不要也罷,”蘭陵笑地站起來,圍了達萊轉了一圈,“既然丟了身份。就得有當奴婢的覺悟。或許你以前是尊貴人,可到了大唐就得守我大唐規矩,裝腔作勢的矇騙主家是死罪,任誰都跑不掉。”
穎笑地慈悲,緩緩過去輕輕撫了撫達萊的肩膀,柔聲緩慢道:“不怕,沒人想把你怎麼樣。就是問問你的身份,我們心裡也好有個底細不是?你既然有苦楚,不清願說就算了,不逼你。可憐的。問都問完了,沒事了。別委屈,快下去吧。”
語氣溫柔可親,聽的我心裡都暖洋洋。穎剛說完,達萊條件反射般的做了個欲站起來的預備動作,忽而發現不對,立刻又坐的筆直。小丫頭完蛋了,這一下老天爺都救不了你,我佩服的給穎挑了個大拇指,詭精詭精地。蘭陵先是一通高壓式的盤問。連誑帶嚇,拿性命威脅,達萊心情緊張到極點,趁了這個節骨眼,穎忽然春風拂面般的撫慰。拿捏的恰到好處,達萊的心情就像一根被壓緊的彈簧,忽然去了壓力反彈,瞬間失去警惕心,前後眨眼功夫的鬆懈就被打回原型。
“好了,說吧。”蘭陵和穎默契地對望一眼,拉了張椅子坐在達萊對面,“不管你是誰,以前是什麼身份,到我這裡還擺不上席面,既然懂話,也知道我身份吧?”
達萊輕輕點頭,預設自己懂漢語的事實。沉默一陣,才澀聲澀氣的問道:“您就是尊貴的長公主殿下吧?”
蘭陵滿意地點點頭,“話雖說的不流利,但意思也倒明白,高麗上能說人話地不多,是個有頭臉的人家。”
我咳嗽了聲,給穎打了個眼神,穎會意,雙手一合,“差點忘了,還要去雲家莊子一趟。”說著給蘭陵行了禮,告退出去。
“要不要你單獨問,我也迴避一下。”我站起身,示意蘭陵將椅子拉遠了審問,既然磨開了臉面,我就怕著女子狗急跳牆,起了歹念。雖然蘭陵武藝高強,但近距離還是不放心。
“不用,你也是軍中官員,沒必要避嫌。”蘭陵順了我的意思,將椅子往後拉了幾步,見我搬了椅子坐到兩人中間,笑道:“坐我邊上,你有這個心就好,量她沒這個本事。”
達萊抬頭看看我,又看看蘭陵,“我是逃出來的人,本就早該死了,可是有件事情一定要報知長公主殿下才能瞑目,事關重大……”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這裡沒外人,說。”蘭陵皺了皺眉頭,不快的敲敲扶手,“一個賤婢,沒資格在大唐公主和開國伯面前稱‘我’,就是高藏都不行!記得自己的身份,不要過了分寸。”
“是,賤婢知錯了,”達萊起身兩步,盈盈賠了一禮,“賤婢從高麗帶來一物,事關重大,還請殿下親自過目。”說著又上前兩步,恭了身子從懷中欲掏東西……
不好!火光電石間,我竄起身子擋在蘭陵和達萊中間,抬了胳膊擋住達萊一個突刺,蘭陵一把拉過我,將達萊踹出老遠。
“***,誰不好學學荊軻,老子剁了你。”見達萊躺在牆根起不來,沒了威脅後才感覺手臂劇痛,一根長簪子示威般的紮在我小臂上。
“別動,”蘭陵拉住我的去勢,掏了個手絹出來按在傷處,輕輕將簪子拔了出來,用力勒緊見沒血滲出才鬆了口氣。奔上前去照了達萊腦門上一腳踢昏,才轉身怒道:“誰叫你逞能?你當我沒防備嗎?憑這丫頭能傷了我?你自找地,別指望我感激。”估計是氣極了,拿起手裡的簪子就朝達萊連桶好幾下,又疼的醒過來。蘭陵一把拉住達萊頭髮狠拖幾步,搬正達萊的臉,陰沉道:“好,扎的好。今還不讓你死,讓你看著全高麗人死你前頭。全部!”仍不解氣,“看殺人一個眼睛就夠了,”說著捉了簪子就朝達萊眼睛紮了下去。
我趕緊給拉住了,蘭陵勁大,簪子仍舊在達萊眉心豁出一個小口,鮮血順了面頰泊泊而下。又嚇暈過去。“行了,至於和個半死不活地人計較不。沒看都被你一腳跺的快嚥氣了。”
蘭陵被我拉住後才發現自己失態,扔了達萊,拉起我胳膊檢查半天“動動,看碰了筋骨不。”見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