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豪失手了,突厥這邊不會這麼輕易地讓老夫得逞。”老爺子移動了下突厥主城外圍的軍隊。將點式防禦的模式稍加改動,“突厥多以騎兵出戰,靈活機動,最大的威脅來源於我的後方,這要求我做出準確地判斷。若要一群騎兵防守城池的話,的確是為難他們了。子豪要發揮出騎兵的優勢,來,咱們再來一局。”
沒有強力迅捷的通訊手段,主帥是經驗和判斷力在戰場上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程老爺子是客場,地利人和都處於劣勢,必須穩紮穩打層層推進。而突厥騎兵飄忽不定,凡是有城池補給的地方,方圓數百里都是他們的攻擊範圍,突襲遊擊作戰是強項。遊牧民族作戰手段雖比較單一,一路的來去,卻也有不小的威力。
兩軍實力上的差距頗大,但這次我前後遊擊,必要時候不惜代價的多次放棄城池,突厥百姓不在考慮範圍之內,任憑老爺子屠殺,只求儲存兵力和補給,最大限度的拖住唐軍,極力為程初所扮演的吐蕃軍贏得時間,儘快拿到戰場的控制權。三個月,仍舊是三個月。老爺子對大兵團作戰頗有心得,大規模的殺戮中,我可以補給的地方越來越少,逼得我要不斷朝西方遷徙,進入大宛做喪家之犬,要不回身決戰,成為歷史的塵埃。而程初的吐蕃軍隊依然在吐谷渾裡難以自拔,還被協調作戰的關內軍打亂了部署,不得不從主力部隊中抽調出來專門支應,大大減輕了吐谷渾的壓力。老爺子仍舊從容回援。
“不公平!”這次我有點不服氣,老爺子的角色在不斷的變換,連關內策應吐谷渾的軍權都掌握了,自然默契。“您老一人控制三方,怎麼行動自然瞭然於胸,實戰中不可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對啊,可現在就三個人在,去哪再拉個人來頂替吐谷渾呢?”程老爺子賴皮地攤攤手,“除非嘛,我有個鄰居,打打鬧鬧的好些年了,雖然打仗還有點水平,可人品極壞,叫不來啊。”
對於人品極壞的說法,我持保留意見。蘇定芳的人品有多壞,那得看程老爺子的惡劣程度,事實上,一直扮演反派的就是面前這個老流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親眼見程爺爺跑到人家家裡鬥毆,回來吹噓戰績。人品好的能打到人家門上去嗎?
“要不……”程初小心地看了程老爺子一眼,後面的話沒敢說出來,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要不個啥?”老爺子回身朝程初就是一腳,“指望你能把人家請來?慫樣子,”說著扭頭笑眯眯地看了下我,“要不……子豪你去試試?要說蘇老不死的對你還是有好感的,畢竟他打高麗的時候和你也或多或少有點牽連,常常人前背後的誇獎幾句。”
今天過來本就打算去探望下這個老漁友,既然程老爺子能做出這個姿態也難能可貴,看來老爺子對明年的戰事看得很重。我就假裝勉為其難,順水推舟一下,應了這個話,拉了探頭探腦的程初一道過去。
很順利,打了送年貨的名頭過來,加上我的拜貼,蘇老爺子馬上就接見了我,見面的時候更是大吃一驚。
“好小子,耍老夫小半年的時間。”蘇老爺子一看是我,氣就不打一處來,尤其不定期見我領了二傻子程初一道。“當初見你就看出來不是個東西,果不其然,和程老奸賊一丘之貉。”
“啊……”我和程初面面相覷。尤其是程初,不知道我和老蘇頭之間發生過什麼過節,眼睛睜得斗大地看我,莫名其妙。“伯伯息怒……”
“爺爺!”老蘇頭不是個吃虧的主,見我喊他伯伯高聲糾正,沒有比程老爺子低一輩的道理。“成心的?連晚生後輩都敢踩老夫腦門了?信不信今天就能讓你又殘廢一次?”
我脫口問道:“為什麼要說又?”隨即恍然,我失憶那次滿城皆知,古人視這種現象為殘廢。陪笑道:“爺爺,您息怒,小子這次是專門來拜訪您的。您可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成天都想起您,時時刻刻仰慕您,夢中也會夢見……哎呀。咋打人呢?”話沒說完,臀部有重擊感,受力過猛,在與地面發生長距離摩擦後才停了下來。
“油嘴滑舌。”老頭踹了我一腳出了氣,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既然來了,就劃個道道出來,怎麼個說法?”
“沒沒,”我敏捷地爬起來,突然發現最近身子骨靈活了許多,一腳被踹了過去竟然沒半點後遺症。這事的確是我不對,老頭髮怒一半是因為我隱瞞,一半估計因為蛐蛐的事情,因為今天在程家見的幾個高檔大銅爐是蘇老爺子從高麗皇室帶回來的戰利品,被程老爺子拿蛐蛐贏回去的。“慕名而來,其中有誤會,爺爺聽小子澄清。”
“說,也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