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人的公文呢?”圖財害命,陳家二哥我常見,圖財是不少,害命的膽子不至於。“和家裡別人還有沒有牽扯?”
“暫時沒有攀上別人,”老四心急,將公文遞給我,朝穎推了推,“讓姐夫去家裡吧,官上拉人後爹孃都不能出門,好些事情我根本就說不清楚。”
“馮家是誰?”從公文看,原告馮家,和陳家生意上往來,陳家看上馮家生意興隆,起了歹心,仗勢要強行收購馮家生意,馮家不允。陳家借勢威逼,暗地陰毒打壓,馮家吃了暗虧無處申訴,直到生意衰落,負債滿盈,馮家家主急恨交加投井身亡。家中長子為報父仇,拼死告官。
“兩年前的事了,當初和陳家生意上往來融洽,不知道怎麼就倒了,臨前家裡還借他活命錢,最後無力還債,才將店鋪抵押。如今卻反咬一口,朝陳家構陷。”
那就對了。陳家是不是搞小動作不重要了,為什麼出了人命不去靠官,可事隔兩年卻敢翻舊帳出來,肯定是有所依仗。一口一個仗勢,這口氣明顯不是想打官司,就是攀扯,朝陳家背後攀扯。哼哼,有意思!
“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既然以命案提人,疑犯應該送交大理寺上。”現在隨老四去了陳家反倒不好,既然出了命案,在結案前直系親屬是限制走動的,以我的身份忽然上門,徒惹嫌疑。先不說案子是直是冤,首先給人家落了話柄,往後再不好插手。“老四回去,照章辦事,不要給旁人落下話柄。作坊裡的事務暫時都由二女接管。”
“夫君……”穎有點不情願,“事情還沒弄清楚,著急攆老四回去幹什麼?”
“閉嘴!”瞪了穎一眼,“你這些天就待家裡,少出門找那些不三不四的關係。我沒死,還輪不到你說話。”朝老四努努嘴,“放機靈點,回去安慰二老,凡事書信傳遞,不要親自上門來。有我在,還沒有誰敢冤枉咱家人!”我把“冤枉”咬得重,老四會意,扭身走了。
“二女明天該幹啥幹啥,穎就待家裡。”大理寺,現在關鍵是要弄清原委,別人說的都不能算數,得想法見上陳二哥一面。
“夫君。這案子在蹊蹺。”穎拿了文碟翻了又翻,小眼睛精光四射。
“嗯,朝咱家來了。所以剛剛不和老四過去。”不知道這馮家背後是誰撐腰,敢把話挑得這麼開,滿京城挑不出一家和王家有仇的,看來是最近動作太大,擋了誰家的路了。
“兩年,好,好!”穎小手捏得蒼白,用力地桌面上按了按,“王家,呵呵……”
“惹上來了。沒讓他全身而退的道理。”我明白穎說這話的意思,陳家和內府上合作也是兩年多點。敢攀扯陳家背後的BOSS,飯可以隨便吃,話不能隨便說。仗勢,仗王家還是內府?小子根本沒弄清情況。“二女,從明天開始。素蛋也好,花露水也好,造紙作坊如今也是你的人,都把內府的供應停了!問了就說大掌櫃家裡被人構陷仗勢謀財,為了避嫌,不攀扯內府跟了受牽連,在陳前洗清嫌疑之前停止與內府的一切商業往來。”
二女點點頭。大眼睛裡邪光四濺。
“幾個王府燒酒特供也停了,一樣的話,陳家不敢攀扯,凡事一力承擔。”穎想了想,補充道:“軍部的消毒酒不能停,不過話要放出去,大掌櫃蒙冤,可能影響產量。”
崔家樹大根深,大理寺上不乏門客,如今正好能借了這層,將案子調出來查個原委。
話遞過去,堂上審無所謂,可是要保證避免迫挾、用刑等手段,要保證結案前被告活蹦亂跳的過堂。若不是穎叮嚀,我根本就不在乎是不是濫用私刑,大理寺自從出了李義府的案子後,如今謹慎小心,就怕被人抓了痛腳。
“能見嫌犯不?”
“案子審理期間,子豪兄還是謹慎些好,暫時避免探監。”崔彰拿了一份文案遞給我,“都是單獨收押,上下打過招呼,私刑之類的事可以放心。”
“馮家人呢?”我對這家人比較感興趣,好膽量,沒個深淺就敢鳧水。
“破落商家,三個獨生子倆閨女,已經打聽清楚了。老二才過了考,如今在吏部候差,老大是原告。”
“哦,好,好!”和崔彰相視一筆在,吏部候差的,那就好。多少有個眉目了,吏部候補官員,太有意思了。朝崔彰一拱手,客氣道:“有勞世人兄了。”
“見外,”崔彰笑笑,“這事來得可是時候,趕巧就等了棉花收成後出來,敢朝王家攀扯,嘿嘿……崔家裡頭一個就不答應!”
這是正話,崔、王兩家合作才有了收效,敢拽我這根筋,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