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阿哥收了手中寶劍,跳到圈外,他雙頰暈紅,興奮得眼睛也睜大了許多,“可不是那些諳達教的布庫,除了赤膊上陣就是赤膊上陣的,沒有半點兒意思,還是這劍要好看得許多。”
“滿蒙人習慣摔跤角力來驗證力氣,但是這劍,卻是兵器之中的美人兒,輕靈飄逸,如仙如靈。”蕭劍拽了兩句半文不白的話,把自己裝成是真的什麼書生啊秀才之類的文人雅士,還帶著一把劍的那種,讓誰瞧著都屬於牛得不行的存在,這才能讓五阿哥等人徹底為他折服。
實際上蕭劍即便不拽那幾句,五阿哥也覺得蕭劍是個非常正義也非常瀟灑的人。福爾康跟永琪講了蕭劍的事情,這個人是個俠客,曾經打敗過一個山頭上的劫匪救出了好幾個人,而他現在在京城是為了尋找他失散多年的妹妹。這樣的身世,本就容易得到人們的好感,更容易感動別人——福爾康講述的時候又是諸多描述,加了無數的形容詞來形容蕭劍的英雄無畏以及兄妹情深,這都讓五阿哥深深地被感動著,再加上他們即將要做的事情,更是讓蕭劍顯得高大了起來。
之前他們談論的,便是怎樣去救一個被她爹孃關起來的女孩兒的事情,那女孩兒也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平日裡出來唱曲兒為生,這幾日說是剛從關外進了京城就被她爹孃關了起來,因此上這幾個人便要去救那女孩兒一救。
“也許她就是我要找的妹妹!”蕭劍這樣說道,“也許她就是!”
“如果她是你妹妹,我們一定會幫你把她救出來的!”五阿哥馬上表態,“而且……他們怎麼能這樣對待一個女孩兒!?那女孩兒雖然是他們養大的,但是她不是他們的親生骨肉,他們沒有權利把她關起來!”
“因為她那養父母帶著她四處賣唱,就在大街上賣唱的時候,那個女孩兒被一個地痞瞧上了,要拖走去當小老婆,女孩兒的父母就說讓女孩兒不要出門,就把她關了起來。”福爾泰在一旁解釋。
“遇到這種事他們該報官,而不是軟禁他們的養女!”五阿哥大聲反駁福爾泰的話,“爾泰,你怎麼能為那兩個不理智不高尚的人找理由呢!?他們不去報官,反而把責任推到女孩兒身上,這是不對的!”
“沒錯!”富察皓禎也大聲說,“雖然我沒有見過那個女孩兒,但是她實在是太可憐了,連出門都不能,這樣的活著,又有什麼意義?我阿瑪也常說,我額娘年輕時候與他曾相約放馬天涯……可現在,卻有著各種各樣的無可奈何,所以,我們應該幫助她,這樣她才能拋開那些無可奈何——這京城中的地痞流氓,該打的就得打,不然我們又哪兒能有資格稱為天子朝臣?”
這句“天子朝臣”正經兒地讓五阿哥心裡一暖,他瞬間又覺得自己便是這些人的“君”了,遲早他是要做皇帝的,這些人便是有擁立之功的重臣——他們可以一起在民間將那些邪惡勢力一網打盡,到時候,就是得民心、順民意,可不是更妙?
過了年就十五歲了,而五阿哥卻有些越活越回去了的樣子,甚至還打算來個民心民意之類的東西,卻不知,歷代太子多受寵不也是因著這個才會被當朝皇帝當做威脅除掉?不然真的會有誰因著什麼荒淫無度之類就廢了自己兒子麼,何況,又有哪個皇帝不風流?
然而,五阿哥覺得自己要做的是好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卻不知道,這事兒就跟插了翅膀一樣飛到了宮裡去。
太后捏著那張記錄了五阿哥行為的紙張,氣得直哆嗦。
太后本以為這五阿哥永琪怎麼說也是皇帝稀罕的孩子,即便非長非嫡,卻也算是不錯的了,性子也開朗,說話也大膽,行事也頗有皇帝的風格,更是沒出過什麼大錯兒的,只是平日裡跟著那個福家兄弟倆有時候會讓人瞧著不大得勁兒而已。可現在……居然還要去打抱不平什麼的,問題在於你打抱不平是可以,但是哪兒有皇阿哥親自動手的說法?這不是讓人笑掉大牙了麼?
真瞧著什麼事情不對不好,做皇阿哥的,你只需開口,又哪兒還用得著親自犯險?何況那叫蕭劍的江湖人士到底是什麼人都沒去調查就信了人家,難道幾句謊話人家還不會編排了?人說什麼都信,還真是皇宮裡的一股清流了?
當然太后從不認為皇宮中會有什麼清流,就算是一個小宮女兒一個小太監,也不能天真得要命,否則就等於要死。而她最初厭煩夏子微的緣由,一來是因著她以為他心思深沉,算計了皇帝跟弘晝;二來則是他來自民間,必然有著民間的“單純”跟陰毒手段,但後來她卻發覺,這夏子微實實在在是個福星般的存在,也就對他的態度轉變了許多,甚至喜歡起這個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