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聊,也無非就是天朝上國要給他們什麼好處,他們要用什麼孝敬,這些東西走動大都是不平等的,倒不是說大清欺負他們小地方,反而是大清給的是真金白銀,而他們給的無非就是一些牛羊之類,或者便是一些土特產,加在一起也不過大清給的一個零頭。
因而,為了得到真金白銀,那阿里和卓能不討好永璋嗎?
當然了,不僅僅是討好永璋,阿里和卓還有個王牌沒打出來呢。
“三哥可是要當心些了。”永璂坐在循郡王府上,吃著新鮮的葡萄粒,逗著永璋的兒子,這孩子取名綿愭,歷史上這娃兒早夭,但現如今他還活的好好的,而且因著出生時候不足月,這娃兒一直都可勁兒的進補,以至於現在五六歲了,胖得跟球兒一樣。
“是啊,聽說那阿里和卓這一路上京就不太平,可不得當心麼!”永璋嘆了口氣,拿了桌子上的一塊糕餅塞給綿愭,結果綿愭抱住糕餅就開始啃,半點兒不在乎自己的小牙是不是能受得住那甜膩的玩意兒。
“只是不知道,阿里和卓這是什麼意思。”出繼了的永瑢雖然不怎麼進宮了,卻跟在外面的這個三哥關係變得越發的好了起來,沒事兒就過來蹭吃蹭喝,“我倒是聽說,他那車隊被人劫了七次呢。”
“要真算起來,又何止是七次那麼簡單呢?”永璋呵呵一笑,看向一旁的拱門,那邊上正好有個小童在給院子裡的花草澆水,模樣謹慎又緊張,瞧著倒是第一次做這事兒似的,“瞧瞧,那是不是挺有趣兒的?”
“是有趣兒得多。”永璂哼了一聲,指了指那小童,“三哥府上還有這樣的妙人兒,真是不多見的。”
“行啦,你可別諷刺我了,這小子你道是誰?”永璋也不避諱,“他原本出身也是不錯的,只是受了人帶累,我便把他收留在這裡做了灑掃小童,也好能就近關照。”這話說得滴水不漏,但實際上卻是在說,這小子便是個落難公子也是個朝廷欽犯,至少,是他三阿哥要死盯著的欽犯後人。
永璂一聽也便明白了,再不問那小子。
能讓永璋這般行事的,這小子必然與宮裡的魏貴人有關,但似乎他在循郡王府又沒受什麼委屈,因而也只能猜測,這孩子並不算是與魏貴人關係太親近的,而永璋又把他放在眼前兒,想來……這小子也有些用處。
“不用猜了,他是清泰的幼子。”永璋冷笑。
那清泰,可不就是魏貴人的親阿瑪麼。而他的幼子,與女兒倒是相差了三四十歲,那清泰可真真兒是個好樣的,本事絕對不賴。
“他阿瑪不是強搶民女麼,便是他的額娘,”永璋嘆了口氣,瞧著多悲天憫人的樣兒,“結果因著這事兒就被削了官職,那信兒剛傳出去他就要處置了他們母子,怪可憐的,爺就把他們倆收留了,現在府裡做些活計,日子也算不錯的。”
何止算是不錯!
永璂聽了,直點頭,不斷讚歎永璋不計前嫌,又狠狠抹黑了魏貴人一把,更兼之把清泰一家子都黑得體無完膚了,這才痛快。
到底,永璋也是愛新覺羅的子孫,哪兒能吃了虧就不討回來?誰說痛打落水狗不仁義?那也得是正經八百的落水狗,若是落水的瘋狗,還是打死的好。
而之前三人說話兒,也提到了阿里和卓那跟人私奔了七次的公主閨女——這事兒不是什麼好事兒,身邊兒還有孩子在,因而只是說被劫了七次,卻沒提那個公主,但只永璋瞧了一眼花兒,便足夠了。
但凡那藩王進京,提前上了摺子,哪個皇帝不會派人瞧一眼?就算皇帝不派人,那盯著的眼睛又能少了去了?阿里和卓的女兒跟人私奔了七次,雖然不說是全京城的達官顯貴都知道了,但幾個要緊的人物卻是曉得的。只可疑的是,乾隆居然並不知曉此事,因而眾人也不點破,只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
當晚,在公眾設宴款待阿里和卓,既然是設宴,必然就有歌舞助興,這邊兒歌舞一散,那邊兒阿里和卓就站了起來,雙手交叉在胸前對乾隆行禮,道:“尊貴的皇帝陛下,請允許我的女兒,獻上一段維族的舞蹈,獻給尊貴的您!”
乾隆是早就一直到阿里和卓有意要把那個生來身帶異香的女兒送給自己的,因此現在見他提出要女兒獻舞,乾隆無憂不準,當下就面露喜色——之前這飲宴之上,阿里和卓一直不提,乾隆倒還有些多心呢。
不過堂堂一族公主,即便位份也只是個多羅格格,這般當眾跳舞,也不是什麼好事兒,老佛爺的臉上當場就不怎麼好看,倒是皇后,轉身過去親自執酒伺候了老佛爺一回,才略寬了寬老佛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