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北揪著衣角,偷偷望了一眼躺在床上安靜的武巖,低聲道,“他……沒事吧?”
硬漢的眼裡閃過一絲溫暖,口中的話依舊冷冰冰,“主公福大命大!”
莫北北總算鬆了口氣,突然想起什麼,渾身摸起來,神色慌張……
卻見硬漢從懷裡掏出武巖送給她的笛子,冷然道,“你是在找這個麼?”
莫北北使勁點頭,伸手就要拿笛子。
硬漢一縮手,“這笛子你是怎麼得來的?”
多此一舉,看適才的場面他其實也猜到這笛子是主公送給眼前這個女子的。
莫北北呆了呆,“武巖送給我的。”硬漢的眼中有點醋意,甚至帶著點恨意,讓莫北北有點害怕,不敢再伸手取回笛子。
硬漢摩挲了笛子好一會,呢喃,“主公竟然將如此貴重的東西隨手給了你這樣的女子……”
硬漢審視著她,莫北北有種被人剝了衣服拷問的感覺,心裡極度不爽。甩手道,“不就是一把破笛子麼?有什麼了不起的,姐姐我還不要了!”
我不配擁有他的傳家寶
硬漢眼中怒火極盛,“這是主公的傳家之寶,你竟然如此輕視,真不懂主公怎麼會相中你這樣的女人!”
硬漢憤然走到武岩床前,將笛子塞到武巖的枕邊。轉身對著莫北北冷聲道,“如果你敢對主公不忠,別怪我不客氣!”
傳家寶?她隱約知道一些,貌似只會送給自己決定相伴一生的人?
可是,她不是已經跟他表明心態了麼?
莫北北一頭霧水,走過去,看著武巖安詳的臉,突然覺得他好傻好傻,分明可以置身事外的,卻總是一次次的拼死保護自己。
再怎麼喜歡又怎麼樣?她已經是他人婦了。
雖然那個男人根本就不屑碰她,可在這樣的年代,她還會有別的選擇?
莫北北伸手摸了摸武巖的臉,眼角滑落一滴淚,笑著擦掉,對上硬漢的眼睛,“你說得對,他應該看上更好的女人,我不值得他送我這隻笛子。”
莫北北起身,朝著門外走,突然尷尬回眸,“你們誰認識去清河宮的路?”
硬漢眼角一皺,重複道,“清河宮?你是清河宮的婢女?”眼中的嫌厭明顯在說,一隻麻雀也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莫北北懶得解釋,也不覺得有必要解釋,讓他們覺得自己的主子看上一個下人,總比看上一個有夫之婦的女人好吧。
莫北北點點頭,“我剛進宮,對這裡還不熟悉。”她的笑很牽強,眼淚都快流了出來,從今以後,她連這唯一把她當朋友的男人也要遠離了。
“風、雷、雨聽令!”
“是!”身後三人跪地抱拳,低頭等著他的吩咐。
“好生照看主公,我去去就回!”
“是!”
他們的對話總是那麼生硬,不帶半點感情,莫北北悽然一笑,這深宮大院完全沒有人情世故可言,有的只是生存下去的爾虞我詐麼?
暴君沒人性
去往清河宮的路,莫北北悄悄的用心記下,她是路痴,是因為她是懶人,她從來不用心去觀察,去用心記哪條路該怎麼走。
可是這一次,她想記住從清河宮到這裡的路,即使以後不再見面,她也想偶爾能夠知道他是好好的。
硬漢將她送到之後,連一秒都沒多逗留,徑直走了。
清冷的宮內,連一個人影都沒有,仿若冷宮大院一般,莫北北一步步的朝裡走,心也一點點的沉下去。
屋內竟然有燭火亮著,這讓她很驚訝,如同迷路的孩子看到母親在家裡為自己點亮一掌燈般,莫北北緊走兩步,就看到屋內坐著一個威嚴的身影。
她所有的喜悅都化為烏有,其實,在這裡,除了他還會有誰會到這清河宮來?
“你怎麼來了?”莫北北隨意坐在了離他很遠的地方。
“怎麼?不歡迎朕?”小皇帝起身,一步一步朝著她靠近。
她忙後退,緊張道,“你……你想幹嘛?”
“我想幹嘛?”小皇帝咬牙,一把將她攬進懷裡,咬著她的耳朵,“你怎麼總是不記得朕說過的話?你是朕的女人,現在是,將來也是!”
他的指甲深深的嵌進她的胳膊裡,疼得她想大叫,卻終是沒有叫出聲來。
“他有什麼好?!值得你為他那麼奔波?!!”小皇帝的聲音忽然變得激動顫抖起來,幾乎是咆哮的搖著莫北北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