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來怨我,你哪邊的?戴鐸的潑男樣讓胤禛很是沒辦法。他對誰都敢發脾氣,可唯獨這個從小欺壓怪他的女人卻是著實沒辦法。
院外的敲門聲也固是奇怪,敲了幾響確定屋子裡人聽見後就是再也不響了。
樂殊是這個心裡好笑,這個老康的本事還是這麼神通,瞧他們三個一籌莫展的模樣,是冷笑道:“急什麼急?皇上如果真要問你的罪,就不會這麼輕衣簡從的讓李德全一個人來,還是兩頂小轎。既然這麼做的,肯定是要息事寧人。我跟他就走了,你們誰也不要露面是最好的。”
一番話說得三個人誰也沒詞,胤禛一臉的全是讚歎和佩服,而戴鐸的臉色卻是臭臭的,把臉往旁邊一拐,理也不理她。樂殊也不指望她會感激自己,徑自回到屋子裡收拾了收拾那日還在蘇州時,斬荊就從林家偷出來的自己的細軟行李。其實自己的東西真的不多,就是些珍貴珍寶和首飾,還有胤祥偷塞給自己的銀票罷了。衣服幾件換來換去的,根本不用自己再帶了。把值錢的東西往懷裡一塞,也就可以了。
臨過影壁牆時,斬荊攔住了自己,表情很是肅穆:“她不是壞人。”
真是痴情的男人啊!
樂殊拍拍他的肩膀,很無奈地回道:“她也許不是壞人,但絕對是個壞女人。”其它不說了,只指斬荊一事,她絕對夠得上這稱號。
拉開院門,果不其然的,李德全一身便服的站在門口,滿臉的笑意,見自己出來後立馬就打了個千請安,笑道:“給樂福晉請安了。”
福晉!?
不錯,想起來了。額娘死的那天,老康就已經讓宗人府尹定了自己的名份。好誇張的頭銜啊。不過在李德全跟前,還是規矩些的好,側身一讓躲開了他的見禮,淡笑道:“有勞公公親自來接,樂殊實不敢當。”
果然還是那個聰明懂禮的丫頭,什麼時候都不會得意忘形。
李德全一向喜歡她,見她這麼配合的自己出來了,就笑道:“皇上知道樂姑娘回京了,就趕緊派了老奴來接。這時候早已經在宮裡等下了,樂姑娘,咱們還是趕緊的吧?”
一擺手,前面的青衣小轎就是趕緊抬了過來,壓轎打起了轎簾。樂殊只能是無比配合的步入了轎中,李德全也上了另外一頂小轎。轎伕轉身,回宮。只是在離巷的最後一刻,樂殊還是忍不住地回頭張望,別人誰也沒有看見,只瞧見斬荊一人站在門口上,表情——漠然無奈。
她走了,胤禛要趕緊回院準備接下來的事宜就從秘道走了,院子裡再度空空蕩蕩,只剩下了斬荊和戴鐸二人。
沒別人在了,斬荊也就可以直接和戴鐸說話了:“你到底是想幹什麼啊?不是說不想讓她知道你現在這個模樣嗎?幹什麼又說漏嘴?”
這話是好笑了!
戴鐸冷道:“你以為我是故意說漏的?”
“難道不是嗎?”這個女人精明得很,向來極少犯錯誤。這回這麼大的場合,她怎麼會犯這種低階錯誤的?
沒外人在,戴鐸也是再也不稀得裝男人相了,用這個身體那十個實在夠不上纖纖的指頭就是戳向了斬荊的腦門,以一種絕對潑婦的模樣罵道:“是不是她護了你幾次,你就倒戈了?你現在喜歡上她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也和她一樣,認為我是個壞女人,是不是?你是不是想和她一起走,是不是?”
這個女人又開始胡攪蠻纏了。
斬荊受不了她,就是想閃,可自己這邊剛想閃,她那邊的眼淚就是嘩嘩的流下來了,只好回答道:“你哭什麼啊?”
“我是個壞女人,我就愛哭,怎麼樣?我哭也是別有用心的,你不怕嗎?怕的話,就快滾啊?”即使是哭,還是潑辣極了。
斬荊無奈,只好是回來乖乖拉她一起坐下,道:“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算起來咱們認識也有六年了。你是個什麼人,我還會不清楚?”
“清楚你還幫那個臭丫頭?”韓遙影快委屈死了,拉起斬荊的衣袖就是擦淚。
好在這種情況斬荊已經不是頭一次碰到了,也不反抗由的她是把什麼髒的爛的都抹到自己衣服上,反正一會兒她也會給自己再洗回來的。只不過她每回洗回來的衣服都得報銷就是了。看她哭得差不多後,就是再問道:“你到底這麼逼她是為什麼啊?”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可這個女人的心連海底的海底,天邊的天邊也搞不通了。
“你想知道?”又吊人胃口,不過斬荊已經習慣順她大小姐的脾氣了,點頭哈腰的陪笑臉道:“是啊!我好想知道啊,告訴我好不好?”一副哄小孩的口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