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千蘺的心,一點點地涼了。
這,亦是她猜測到的結果,何必再問呢?但是若不問,心不死,心不安。陳千蘺揚揚嘴角,露出一個淡然的微笑,內心卻亦是一片茫然。
於他的心裡,那個她,還是最重要的,她更不能跟他走。
“那好,西闌焰,我——終將會實現給你的承諾,不會辜負你一點點!你救我如此多次,我亦感恩不盡,但今日,我亦有自己的打算,到必要的時候,我終會將欠你的還你!”陳千蘺字字堅定,那絕色之臉,有著不可摧毀的自信。
西闌焰默默地注視著她,彷彿從前的女王殿下又回來了,她,就是如此自信而堅定,從來不肯依靠他人。而現在卻留在玉將軍府,自願留於白軒遲身邊,來依靠他。
那說明,她,已將自己的終身都差不多寄託於白軒遲身上。
西闌焰聲音突然提高,朗朗地說道,“那好,玉姑娘既然如此決定,那西某告辭了!”
西闌焰話音落下,一甩衣袖,決絕地轉身離開,珠簾被他一甩,發出清脆的響聲。
春日君歸去
西闌焰話音落下,一甩衣袖,決絕地轉身離開,珠簾被他一甩,發出清脆的響聲。
陳千蘺靜靜地看著他消失的身影,抓住衣袍的手一下子鬆了,無力地滑坐在椅上,從今以後,他與她,或許很難有機會再聚,更是兩國遙遙對望,距離亦越來越遙遠,再也沒有關聯了吧?
他既然有自信自己奪回,或許,再也不會來找她了。
窗外,春雨綿綿,漫天瀰漫著的悲傷,令陳千蘺的眼睛裡,突然紅了起來。玉夫人說得對,有些不是你的,不要強求,是你的,始終會在她的身邊。
漫天的飛花,從高樹上紛紛墜落,沒有風,卻花飛滿天,一如陳千蘺那繁亂的心境。
第二天,西闌焰早早起床,沒吃過早餐就告別了玉將軍與玉夫人,此刻陳千蘺還於冗長的夢境裡掙扎著,他卻已翻身上馬,高高揚起馬鞭,大喝一聲,“駕!”
那高大的白馬便嘶叫著邁開了馬蹄,嘀嗒地往前路狂奔而去。
他那高大的背影於綿綿春雨裡越來越朦朧,越去越遠,從此以後,兩個人是否隔著山隔著山,再也不會相見了?
西闌焰眼神迷離,只覺得前路茫茫,怎麼看亦看不到盡頭。一路上風景絕美卻無意欣賞,心如狂怒的大海,一刻不平靜。
他的心裡,到底裝著什麼,是江山,還是美人?其實他亦不敢斷定。
女王殿下,請你從此保重,或者你我,只不過是陌路人,匆匆地擦肩而過,短暫的相處,剎那的柔情,日後或許會被皇宮內戰,被塵沙滾滾,被兒女情長所代替了。
日後,你亦有了你的良人,或許會偶然想起我,但那亦只不過一笑解千愁,於你的心裡,我,只不過是個過客,或者只是一個影子而已。
但願歲月安好,你與良人攜手,風雨無阻,幸福靜美。
而我,亦與她人,尋往日足跡,戀今日和平,涉塵人間,笑看風雲。
我們,從此各不相欠。
含英青絲的去處1
含英青絲的去處
聖國與幽國的邊疆,於偏北之地,那全是一片延綿的大山,人煙稀少,飛禽走獸卻多得無處不在。亦有一些山呈石狀,崎嶇不平,無一樹木能生存下去。
有一座叫浴血山,乃為這片群山最高最峻的山,山頂直達雲霄上,無論白天黑夜,都有淡淡的薄霧纏繞于山頂,如仙境般唯美飄渺。
那半山上,乃有一平地,平地上卻有一座大木屋,於平地上崛起,無比精緻的木門,用草藤編織成的屋頂,前面是一個小小的水湖,有著嘩嘩的溪流從山上流下來,與那清脆的鳥啼聲相映成山間無比美好的氣息。
木屋後則有一個洞,有著粗大的木門,木門上有兩個小雕花窗,陽光淡淡地映了進去,一片淡黃色的光影就此落下。
兩個女子背靠背地坐著,雖然處身於這個那麼安靜的地方,但她們的心卻亂成一團。
她們穿著皇宮裡侍衛的衣袍,已被黃土沾得髒髒的,山洞裡瀰漫著漏雨的氣息,雖然一個多月了,但她們還是不習慣。
她們——就是含英與青絲,女王殿下的丫環兼貼身侍衛。
只不過莫夜,卻沒有她的身影。
含英與青絲已除去了面紗,皆露出清秀的面上來。眉間英氣與洩氣共有,雙腳被粗大的鐵鏈困鎖著,讓她們一點也動移不了。
一個四十歲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