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的名字對於整個陸家來說並不陌生,雖然如今他已經泯滅於眾人之中,可畢竟也曾經輝煌過,當初他的驚豔可是連陸玲瓏都無法忽視的。
身為陸家的大總管,這個名字自然一度也落入到他的視線之中,只是時移世易,一旦從那個高度跌落,想要再重新獲得陸大總管這個層次的注意,恐怕比登天還難。
可是,在今天這個場合,這個老狐狸的目光卻是落在了陸離的身上。
“二小姐,他怎麼會在這裡?”陸大總管並沒有動身詢問,以如今陸離的身份還沒有這個資格。
“他雖然廢了,可畢竟是陸家的人,陸家沒有閒人。“陸玲萱淡淡地看了看遠處的陸離,語氣冷漠道:”況且,當年他不是號稱有驚天之姿嗎?據傳連陸羽凡等人都在他手中吃過暗虧,所以我便把他帶出來看看。“
說到此處,陸玲萱微笑著搖了搖頭,眼中噙著一絲譏誚:“不過爾耳,與奴無異。”
簡單的八個字,卻透出無盡的高傲與輕視。
袁大總管臉上陰晴不定,過了半晌方才道:“二小姐,當年你還小,有些事情並沒有親眼見過,這小子雖然廢了,不過……以後還不是不要用他了。”
陸玲萱微微一怔,繼而笑道:“袁老放心,這種小角色我可不會放在眼中。”
一番審查之後,似乎所有人都沒有問題,陸離行事向來滴水不漏,自然不會有人懷疑到他的頭上來。
袁大總管考慮再三,暫且作罷,不過嚴令今夜所有參與行動的弟子全部禁足,不能離開九焱府半步。
這些弟子全都是溫室裡的花朵,哪裡經歷過今夜這番驚心動魄,再加上袁大總管位高權重,紛紛點頭,表示順從,陸離自然也混在人群當中,低眉順眼,不顯山露水。
“大總管,所有人都暫時排除了嫌疑,不過……“此刻,一名黑甲軍士湊了過來,目光掃過眾人,壓低了聲音說道。
“陸離身中血毒的症狀似乎比其他人都弱一些。”
那黑甲軍士以遊絲之氣傳音,幾乎微不可聞,可又怎麼瞞得過陸離的耳朵,可是他依舊低著頭,神色平靜,連呼吸都沒有絲毫變化。
袁大總管則猶如一隻敏銳的毒蛇,目光死死地將他鎖定,低垂的眼瞼微微眯起,也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畢竟曾經也站在了那個高度,雖然跌落了境界,不過底子還在,他若是表現得於其他人一般,我反而懷疑。”片刻後,袁大總管方才收回了目光淡淡道。
“會不會他有所隱藏?”那名黑甲軍推測道。
袁大總管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除非他身上有著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不過他現在這樣子,與喪家之犬無異,你覺得可能嗎?“
“大總管英明。”黑甲軍士拜服道。
“回府。”
陸家的人馬浩浩蕩蕩返回九焱府,等到陸離回到院落時,已經接近凌晨了。
他關上房門,點起了一縷寧心安神香,修行之時最忌念頭不純,思緒煩雜,尤其是修煉《丹竅祭神術》。
據傳此等奇門功法,幹天之忌,冥冥之中受八方邪魔窺伺,若是心念不純,一旦修行,心魔來襲,業火焚身,因此遭劫的大有人在。
陸離定了定心神,深深吐出一口濁氣,盤坐在青絲蒲團之上,向天拜了三拜,以示莊重,方才拿出了那捲《丹竅祭神術》來。
這幅古卷,質地柔軟,非金非玉,輕輕觸控,還有一股冰冷的感覺從指尖傳來。
緩緩開啟,首先映入眼簾的乃是一副人體圖錄,上面筋脈分明,諸多穴竅猶如星辰般一一標明,最為醒目得便是丹田處,此穴竅猶如星雲漩渦一般,深邃茫茫,在那深處彷彿有一道虛影呼之欲出,透出神秘偉岸的氣息。
“這便是丹竅祭神術嗎?以丹為神,以身為祭,打破枷鎖,得見真神……”
陸離看著不覺痴了,這門《丹田祭神術》比他想象得還要複雜玄奧,這門功法將丹田比喻成一枚還未成型的胎盤,唯有以自身祭祀,得到冥冥之中的加持,打破人體內的種種枷鎖,丹田超脫,得見真神,從而獲得無上偉力,在溝通祖脈之時,產生不可思議的蛻變。
“原來這門功法練到最後也是要溝通祖脈。”
陸離若有所悟,據傳修行之路唯有凝成本命靈脈,方才算是登堂入奧,稱得上真正的高手,然而想要凝鍊靈脈,必須藉助祖脈的力量。
據傳祖脈藏於天地之間,猶如不朽的神靈,乃是天下所有修士力量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