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漫步走來,周圍風雪呼嘯,卻不能在他身上留下絲毫痕跡,他的氣息悠長若絕,彷彿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了一體。
“你,你要幹什麼?”陸青洪面色驟變,透著深深的恐懼,此刻的他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囂張與自信,在感神境面前,他那曾經引以為傲的實力就是個笑話。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既然敢做,就用你的命來填吧。”陸離冷冷喝到,眼中有殺伐閃爍。
“陸離,你別狂,這裡乃是祖地,由不得你肆意妄為。”幾名嫡系弟子出言道,他們氣息強大,各個都是族中翹楚,此刻全都站了出來。
“哦?你們要阻我?”陸離抬頭,目光投了過去。
只一眼,那幾人身子微微輕顫,眼神猛然一震,居然不敢與之對視。
其實也難怪,這些年,陸離苦修那神秘功法,早已將肉身錘鍊到了一種大恐怖之境界,血脈強橫,更重要得是他突破感神境,乃是以靈龍氣灌頂,洗練身軀,生命層次幾乎發生了躍遷,僅僅是洩露出來的氣息便能夠讓同輩弟子感到壓迫,這就像是動物的本能,弱者面對強者,自然會產生恐懼,想要逃避。
偌大的祭壇之上,居然沒有一個嫡系弟子敢站出來回答陸離的問題。
“你若是覺得動得了他,那就試試看。”就在此時,一個青年站了出來,一身白衣飄雪,眼眸如星,眉宇間有著一道淡淡的血痕。
“陸劍林?”旁系弟子紛紛變色,這可是陸家之中真正的天才,哪怕在嫡系弟子之中都堪稱絕對的精英,本身也是感神境初期的實力,他平日低調,幾乎從不在人前顯露,這次如果不是年祭,他也未必會出來,但在眾多同輩之中,陸劍林的實力絕對能夠擠進前十。
“今天就算天王老子來也沒有用。”面對陸劍林,陸離沒有半分退縮,甚至他連看都沒看,便踏步而行,走向了陸青洪。
“陸離,你以為還是五年前嗎?”陸劍洪暴喝道,長劍出鞘,宛若一泓秋水,湛碧橫空,盪出三尺多長的劍光,那樣的速度快的不可思議,凌厲的劍芒更是生生斬向了陸離。
“子午流光劍?”陸離輕語,這門劍法乃是陸家祖傳武學,他小時候也見過,雖然未曾修煉,可如憑他的境界,高屋建瓴,自然很快就窺探到了一絲精髓。
當下他也不躲閃,右手輕輕抬起,宛若水中的游魚,輕輕擺動,居然穿過了那凌厲的劍光,就好像在那光影變幻間找到了一絲縫隙,就這麼輕易地穿了過去。
這一手簡直就是大膽到了極致,也驚險到了極致,陸劍洪徹底驚呆了,那斬落的長劍頓時出現了一絲不和諧,劍意被生生阻斷,而就是這個空檔,陸離的手掌已經落在了他的胸口上。
“五年前?有什麼區別嗎?”
這句話宛若當頭棒喝,陸劍洪猛地抬頭,正好與陸離目光相接,那漠然的眼神中放佛藏著一柄利劍,渾然天生,卻散發殺伐,他身子一顫,下意識地向後退去,面色頓時變得慘白。
“五年前,五年前,原來什麼都沒變。”陸劍林牙關緊咬,嘴角滲出鮮血。
此刻,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尤其是那些頤指氣使的嫡系弟子,一個個面色通紅,在陸離的注視下,居然紛紛低下了頭。
是啊,他們都忘了,五年前,就是在這個地方,陸家祖地,這個少年曾經憑藉一己之力壓得他們抬不起頭來,八百弟子,盡都俯首,那時的他高高在上,鋒芒不可逼視。
只是後來,陸離從雲端掉落谷底,落魄經年,榮光不在,所有人都忘了,忘了他們曾經在這個少年面前露出過最謙卑的姿態。
或許是因為那隱隱深刻在血骨之中的壓迫,也或者是天生的優越感,他們恣意張狂,高昂著頭顱,在旁系弟子面前擺出了最高高在上的姿態,隨意輕賤著。
可是今天,這些嫡系弟子才發現,那個人又回來了,原來一切都沒有變,在這個人面前,他們所謂的身份,驕傲,地位,簡直連狗屁都不如,卑微地讓人發笑。
“陸劍林,五年了,你倒是後來居上,成了人物,不過我想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殺人償命,今天就算天王老子來也保不住他。”陸離厲聲喝道,聲音迴盪在祭壇之上。
旁系弟子激動得雙拳緊握,有些甚至眼中有淚光閃爍,多少年了,他們在陸家備受打壓,何曾像今天這般揚眉吐氣,挺直了腰板。
“小弟,小弟。”陸子言熱淚奪眶而出,僅剩的一隻手緊緊攥著陸輕侯的膀臂。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他不是廢了嗎?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