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只是還有些不確定:“且歌,你父皇那邊好交待麼?”
淺且歌簡單地“嗯”了一聲。
伯無瞪一眼木楞楞地站在一邊的內侍宮總管,才追上去不死心地問:“七殿下,您真的不再看一下?”
淺且歌不應他,這位大總管也只能訕訕地跟著。
這才走出幾步,便聽見院外傳來一聲大嚇:“石大海,你這該死的奴才!給本君出來!你瞧瞧你給本君找了個什麼內侍——”
嚷嚷聲驀地停頓。由外衝進來的正是那出了名乖戾暴躁的大皇子淺且越,後頭跟著幾個侍衛拖著個渾身髒亂、眼角青紫的孩子,約是五、六歲的模樣。
淺且越遠遠只看到幾個宮女太監圍在一塊,近了才發覺一個宮女懷裡抱著個粉雕玉琢的孩子。而他也毫無意外地因為那玉娃娃精緻的容貌而微微失神,罵人的話便也繼續不下去了。
只得放低了聲音,只是仍不掩惱怒:“石大海,你快給本君換個人,這奴才丁點事也幹不好。”
伯無看著不遠處那個狼狽的孩子,若有所思地皺眉,擋下內侍宮總管走上前去:“奴才見過大殿下。”
大皇子顯然是驚訝極了:“大總管,你怎麼也在這兒?”
“回大殿下,皇上命奴才陪同七殿下來挑兩個內侍。”
淺且越聞言,不自禁地又把視線移向那尊漂亮的玉娃娃:“哦?這位便是七弟?”半大的孩子還不懂自持,一臉探究的神色顯而易見。
卻是無人應他。景如月與綠央都在看著那個被侍衛拖著走的孩子,景如月難得的表情嚴肅。
月華殿眾人皆是沒有分明的主僕觀念,所以主子奴婢才會同坐一個桌子用膳。景如月生來不喜拘束,又喜歡一個江湖人喜歡了十幾年,耳濡目染的更是多出一股宮廷人沒有的氣度。在這宮廷裡完全不顧禮儀是不可能的,但她實在無法認同主子心裡不痛快便拿奴才出氣的惡劣行徑……
綠央怕景如月沉不住氣又惹事,便走過去拉她:“月兒。”
淺且歌敏感,自然知道母妃情緒轉變,視線也移到那個渾身髒亂的侍童身上,輕輕斂眉,隨後指著他跟伯無說道:“伯無,他。”
伯無聽到那清越好聽的聲音喊自己的名字,莫名便有些興奮了,眼睛發亮:“七殿下,您要帶這個孩子回去?”
淺且歌點頭,又面向母妃,安靜地看著她的眼睛。
不懂揣度他人心思的笨小孩總是喜歡這樣直直地看人的眼睛,認真而稚氣。
景如月看著他漂亮乖巧的小孩兒,突然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搖頭晃腦地笑著湊近去,捏捏小孩兒的小臉,又揉揉他的軟發。心底一片柔軟。
伯無便扶住了那站立不穩的侍童,這才轉過頭道:“大殿下,既然您已用不著這劣奴了,便讓奴才帶回去教導著吧……奴才還要去向皇上覆命,皇上想必是等急了……恕奴才先行告退……”
大皇子氣急,可是那位大總管都已搬出父皇來了,他便只得睜著眼看那幾人走遠,心裡悶著氣,便一腳狠踹在石大海的小腿上……
才回到月華殿,阿了、阿不便放下手中的活來看熱鬧,圍著兩個小侍童轉半天,才叫嚷嚷道:“月主子,您與小殿下去這麼久就選了這麼兩個人?”眼光挑剔,神色不滿。
兩個瘦伶伶灰僕僕的小侍童相攙著怯怯地站在最中間,神色不安,動作侷促。
“阿了,準備熱水和藥酒。”綠央不顧她們嚷叫,冷冷地吩咐。
伯無看沒他什麼事,便急忙忙地告退了。
景如月看他一付逃命的模樣便笑:“這兒有什麼牛魔鬼怪麼……”
“牛魔鬼怪是沒有,有一個超級無聊整人當好玩的如妃娘娘。”阿不神色不變地道。
景如月撲過去要打她,阿不腳步輕快地就移到幾步遠外,景如月不滿怒罵:“怎麼欺負人不會輕功!”
綠央聲音不如她大,卻顯然更具威信:“景如月。”如妃娘娘便沒出息地縮到角落去了。
一時間,眾人亂忙,淺且歌也是一陣翻騰,好半天翻出兩本破舊的書來。
幫倒忙被趕的景如月湊到他邊上,一臉訕笑,她家小孩兒卻不理她,徑自走向門口。
“寶貝你幹什麼去?”景如月喊他。
淺且歌回答:“冷園。”
“又去?!你不陪母妃玩啊……”語氣是極怨念的。
“不陪。”小孩兒毫不留情地拒絕,語氣可真是不委婉。
景如月還想再說,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