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自習這說,來早的大部分都在操場上玩。吳洋一看平時恨不得踩鈴的人提前到了,十分驚訝,扔了球就跑過來,:“墨你今天怎麼來這麼早?”
石英看他一眼,哼哼鼻子沒出聲。
吳洋幫她拿下飯盒兜,跟著她往裡走,“我昨天就想問你呢,你是不是也走咱區的初中啊?!”
“啊。”石英點頭,“我媽讓我考個快班。”
“那太好了,我走特長,沒準咱們還能一個班呢。”
“吳大牙!”石英停住腳步,回頭看著他說:“你幹嘛老跟我粘糊糊的?”
吳洋臉色一僵,把手裡的兜子一推,“你也太自我感覺良好了。”然後轉身就走,到了樓門口還回身大叫一聲:“我牙齒矯正啦!別再叫我吳大牙。”
石英聳肩,“那就叫吳鋼牙。”
一整天,吳洋跟全班都說話,就跟石英不說話,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心口不一。
上課他跟石英同桌傳紙條,下課跟石英前座打遊戲。放學在石英面前晃了好大一圈,適應都懶得理他。
由於石英長大了,石悠遠又有點貴人事忙,好在學校離家不遠,商量下來,也就是石英自己回家 。步行也就二十分鐘的路程。
可是今天不趕巧,石英正往教學樓門口的臺階上下來,後面風風火火跑下仨學生,接二連三的終於把石英從三蹬樓梯上撞了下來。萬幸沒有傷筋動骨,只是扭了腳。吳洋蹭蹭的跑過來,扶起石英還跟前面消失的仨學生後面罵了好幾句,才小心翼翼的問:“英子,我送你回去?”
石英咬牙切齒,道:“廢話。”
這來來回回的耽誤了半小時,於是那青春浪漫的小美好就被正好下班回家的白傾卿看見了。
那是傍晚天邊的夕陽,紅丹丹的照著柏油馬路,來來往往下班的下學的人群,說說笑笑。那笑容燦爛、穿著白襯衫的小男生騎著個大賽,前槓上坐著一個面容嬌俏穿著長款毛衣的小女孩。低低的細語,朗朗的笑聲,那樣子,真真讓人覺得青春真美好。
白傾卿感慨不到半分鐘,立刻就笑不出來了。她氣的磨牙,這是什麼搭配?一點都不浪漫,一點都不青春,她亭亭玉立的大閨女,怎麼可以坐在這樣男生的前面?要是石英再坐得挺一點,那個吳洋就得看不見路!
氣哄哄的回了家,石英能坐在沙發上拿瓶紅花油揉腳,旁邊還坐著斯斯文文的吳洋小朋友,緊張兮兮的問:“用不用我幫忙?要不去醫院?你疼不疼?”
“閉嘴!”石英把紅花油砰的放在茶几上,說:“回家吧!大牙!”
“等你家大人回來了,我就走了。”吳洋小心翼翼地說。
“我回來了。”白傾卿擺著一臉慈愛的微笑,脫了鞋進屋,很慈愛的問石英:“腳怎麼了?”
石英眼角抽了兩抽,嘟囔一句:“崴了。”
白傾卿這才轉頭過來,跟吳洋說:“吳洋送英子回來的呀?謝謝你啊。”
“沒關係……阿姨。”面對白傾卿,吳洋的弱小心靈裡,還殘存著當年那個彪悍的阿姨形象。
白傾卿繼續扮演慈愛阿姨的形象,問:“在這吃個飯?”
吳洋臉上剛想綻放一個笑容,就被石英飛來的眼刀震懾了,微笑著搖搖頭,“我回家了,阿姨再見。”
白傾卿點頭。
吳洋又轉頭問石英:“明天我來接你上學?”
“不用了。”白傾卿搶著說:“我明天送她去。今天謝謝你了。”
吳洋走了,石英笑嘻嘻的看著她娘。
白傾卿就跟川劇變臉一樣,改了溫柔和藹:“石英你才多大?小學還沒畢業,學早戀?早戀也就算了,居然還是吳大牙!”
石英咯咯一樂:“我沒早戀啊,早戀也不戀吳大牙呀。”
“你自己看著辦,”白傾卿戳她小腦袋瓜,“馬上就上中學了,你要是敢跟我早戀擔誤了正事兒,腦袋跟你擰下來。”
“媽,你看看人家美國人怎麼教育孩子的,要是孩子小的時候有了心儀物件,人家爸爸媽媽那是要正確引導的,正確教育,加以利用培養人才,誰像你似得威脅恐嚇。”
“你生活在中國,受的是社會主義教育,給我愛國一點!”白傾卿正氣凜然的說:“中國人的信條,棍棒底下出孝子。”
“槍桿裡面出政權!”石英蹦進屋裡,還喊著:“等我以後掙錢的……”
說道愛國主義教育,其實現在孩子接受的還是比較少的。這不,歷史上的民族仇恨總是充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