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城市治安中隊長是很忙的。並且治安案件一般很難處理,大多與各種勢力有千絲萬縷的聯絡。如今的治安案件,多是關於娛樂場所的,不外乎是“賭”與“黃”。對於大規模的“賭”與“黃”,單純的平民百姓是不敢搞的,絕多數都與相關部門的領導幹部有關。
與娛樂場所有關的部門,公安部門其中最為關鍵的部門之一。
這樣的案子認真辦,就會得罪許多人。
估計鹿扇他們在為哪個案子頭痛吧。
前不久洪州公安局治安處會同分局抓住的一個流氓團伙,光骨幹成員就有四五十人之多,外圍成員更是多達上百。這幾年犯案累累,真要是一一落實,做到鐵證如山,當真談何容易。沒有大半年,休想拿得下來。
嘿嘿,你們就頭痛去吧!
以為洪州的事,那麼好搞呢?
嚴至峰暗暗幸災樂禍,臉上卻笑嘻嘻的,半點也不來。只要鹿扇不來主動惹他,嚴至峰自然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去招惹鹿扇。
“走,嚴處,開會去。”
還沒走進辦公室,鹿扇朝嚴至峰說道。
“開會?”
嚴至峰有點詫異地反問了一句。
“是這樣,嚴處。前幾天破獲的流氓團伙案,影響很大。省公安廳治安總隊的領導要來聽聽彙報,與您沒聯絡上,就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來請您!估計這會,省公安廳的領導已經到了。”鹿扇與公安廳副廳長封為政是校友,打不通嚴處的電話,與鹿扇聯絡,封為政的手下正好“巴結”一下副廳長的校友鹿扇,倒也好解。
可是封為政是分管刑偵的副廳長,治安總隊不是他分管的,按說省公安廳治安總隊的領導沒有必要“巴結”鹿扇。
但官場上的事難說得很,不是封為政分管的領域,並不能就說明封副廳長在治安總隊沒有“人”。
鹿扇上前來,攀住了嚴至峰的肩膀,笑哈哈的說道。嚴至峰平素就喜歡與同事這樣“親熱”,尤其是對小有權力的同事。對於權力較大的同事,嚴至峰則是與其一起打牌、神聊,甚至泡妞。
嚴至峰對鹿扇的“熱情”,很是高興。
“省廳不是說讓我們全權處置嗎?”嚴至峰身不由己地跟著鹿扇一起往外走,一邊奇怪地問道。
鹿扇隨口答道:“這個我也不清楚,可能是省廳有什麼最新的指示吧。”
“省廳有新指示?”
嚴至峰愣怔了一下。這個訊息,自己怎麼不知道呢?
“喲,嚴處去開會呢……”
市公安局治安處副處長老龔從另一個辦公室裡出來,笑嘻嘻地給他倆打招呼,似乎很隨意地來到兩人身邊,和鹿扇一左一右,將嚴至峰夾在了中間,一起進了電梯,向八樓而去。
嚴至峰心裡就是一顫悠,總覺得有點不大對頭。但到底哪裡不對頭,卻又拿不準。不等嚴至峰想得十分停當,八樓已經到了,鹿扇和老龔“夾著”他進了大會議室。
剛一走進會議室,嚴至峰心裡就“咯噔”一聲,沉了下去。
會議室裡,並排站著三個人身穿警服的幹部,這三個人,嚴至峰都認識。
居中那位,四十幾歲年紀,形容威猛,正是省廳副廳長封為政。封為政的左側,是洪州公安局常務副局長鄧晴,右側則是省廳監察室副主任。
更令嚴至峰吃驚的是,洪州公安局副政委、紀委書記金道迷,洪州公安局紀委副書記蕭遙也在。不過,金道迷、蕭遙已被幾個幹警“保護”著。
“封……封副廳長……”
嚴至峰結結巴巴地叫了一聲,努力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只是那笑容實在比哭還難看。
到了這個時候,縱算嚴至峰的反應再遲鈍,也已經意識到情形不對——出事了,出大事了!
“嚴至峰!”
鄧晴黑著臉,一聲斷喝。
“嚴至峰,你涉嫌主持和參與詐騙、故意傷害、強姦、流氓等多項嚴重犯罪,根據相關法律規定,市公安局決定對你實行刑事拘留!你聽清楚了嗎?”
鄧晴的聲音充滿威嚴,如同滾滾驚雷,在嚴至峰頭上轟隆隆地炸響,震得嚴至峰頭暈目眩。
“鄧局,你搞錯了吧?開什麼玩笑?”
嚴至峰額頭上的冷汗,“唰”地淌了下來,彷彿一條小溪一般,汨汨而下,難以止歇。
完了!
全完了!
一個絕望的聲音,在嚴至峰的腦海裡肆意衝擊,攪得他的腦袋生生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