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了明早排在前面快點見仙師。”盲尼輕輕地說道。
“我們大老遠的來一趟不容易,請師傅幫幫忙。”秦偉東明知此話沒有說服力,還是說了。因為仙人寺大門口的保安說可以找盲尼引路,應該不是胡亂說,而是真實的。
當然,沒有預約的,可以找貧尼引路見仙師的事,是不是完全真實,就不好說了。保安畢竟是仙人寺的最底層。太多的內情,他們應該是不知道的。
但像這種情況一定出現過,否則保安就是空穴來風。
盲尼不同意引路,那就是有一種可能,引路是有條件的。
盲尼引路有什麼條件呢?什麼是解開盲尼引路的神鑰?
看她飄飄出塵的風韻,不可能是錢,或者是物。
盲尼的頭上蓋著薄薄的黑紗。仔細看,發現她的眼框四周有暗暗的紅色。
女尼的盲,不是自小就存在的!
她的盲,是什麼時侯形成的?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她是因為盲,才出的家?
還有,一個盲尼為何有引見沒有預約的香客見仙師?
一個個問號,在秦偉東面前跳躍。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施主,遠路的香客多的是,今晚在仙女殿借宿的都是遠路客。如果因為是遠路客,就要不約而見,豈不是亂了套!過去,貧尼引見了幾個沒預約的香客,他們均是當初為了仙女殿重建,出了大量的財力。”盲尼道。
雙手合十。
看來,今晚見仙師的事,盲尼是不會引路的。她不會破例。
“師傅,今晚的月光真好,溫柔似水。”秦偉東微笑道。
“嗯。”盲尼不語。
舒盈盈、胡小蝶毛大勇有些奇怪,秦偉東為什麼說今晚的月光。在盲人面前提月光,不是找不自在嗎?在矮人面前說矮,在盲人面前說美景,乃是談話之大忌。
秦偉東是怎麼回事?
“記憶中的月光應該是奶白色的輕盈地灑落下來,覆蓋了很廣闊的一片原野。站在月光下,似乎可以聽見嫦娥彈起了琵琶,正傷懷地召喚著她夫君。這時候,田野的生靈也都集合起來,無意地將自身的藝術細胞完全展露進去。整個山,整個空間中都響起了寧和而莊嚴,調皮與詭詐的交響樂。這些音樂只要傳進我耳朵裡,耳朵都會將它儲存起來。以至於幾年或幾十年之後,可以清楚而神秘地去回味這些音樂的每一個質符。”秦偉東繼續說道。
“嗯。”盲尼仍是不語,但沒有反感的樣子。因為她在聽。
秦偉東以溫和的語氣,以詩一般的情調,講著小時侯在月夜,與母親的故事。
月光下的印象總是安和的而我自己也總是孩子般的模樣。躺在母親的膝頭,嗅到身上有股奶油的味道,和月光悄悄地融和了匯成了心目中再也消逝不去的嗅覺。這些年,都會在有月光的地方輕易地嗅到這種味道。不是很明白,月光帶著了母親的氣味,還是母親的氣味兒召來了月光。
母親在月光下總是最美麗的髮絲異常的濃密,臉面更加的柔和,整個身體都像牛奶一般順淌出滑溜和飽滿。依偎在懷裡,聽著一個個白頭婆大灰狼的故事,輕柔得像軟紗一樣的歌聲中進入夢鄉,渾身的骨頭都是酥的月亮也笑了笑得很燦爛,羨慕啊!
一個孩子,一位母親,一些聒躁的聲音,凝結成一幅寧靜的綢錦。
喧鬧的歌兒不知在何時失去了鬧熱的因子,變得不震盪耳膜,只是輕輕地按摩。手掌有溫暖的風兒來回盤旋,慢慢的這些起伏不停的吹鼓手們心變得軟和了用自己獨有的靈氣來渲染這無邊的夜色,使夜色在人們心中不再是寂寞的像徵。
夜晚有了月色的陪伴,高興的這時的夜色沒有了猙獰,不再強大著暴突的雙眼,不再陰沉起黑漆的讓人望而生畏的臉龐。變得慈祥了就像一位老人,滿面的愛意可以裝填下湛藍的天空。看著這樣的夜色,心跳了一下,先是激動,再是清新,再匯聚成無邊無際的幸福。就像躺在母親的懷裡,無憂無慮地吮吸著野花的芬芳。幸福會在茫茫的夜色中慢慢地瀰漫,飄蕩出一朵朵愛的漣漪。笑了月光笑了大地笑了整個夜色都笑了有人說,笑的發明促成了人類文明的進步。如果你還懷疑這真理的合乎邏輯性,那麼在重重的笑lang裡,才會前所未有地體會到笑的魔力。確實可以讓閉塞的靈魂再次關閉,讓陰晦的烏雲脫落痛苦的外衣。不是個愛笑的人,但在有月光的夜色中,想起精靈的彈唱和母親的眠曲,都會陷在笑的恣意中,這是一種很神奇的體驗。
月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