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浚只覺得胸膛火辣,昔日,在中原只是,關於天道的傳說,莫不是如何的仁慈,此刻突聞這等逆天之花,登覺呼吸一窒,許久悶聲問道:“天道到底是什麼?”
鬼老面色陰沉,道:“天道便是天道,天道乃是天的道,世間的一切都是天道,天道便是這一切!”
“不對!”杜浚驀然從地上站起,厲聲道:“你說,天道與萬物同生,那為何這萬物皆是天道?”
鬼老探手一按,將杜浚按倒在地上,哼聲說道:“每個人的道都是不同的,但是最後莫不是在摸索飄渺的天道、到底是和存在,縱觀萬年,又有幾人能摸索到?”
他望著杜浚,面色凝重,道:“或許,這便是天道留下的一絲生機,一絲窺探元嬰之上的契機!”
杜浚呼吸急促,昔日,他也只是感到天道不仁,眼下鬼老之言,卻將天道狠狠的拉了一把,此刻在他的心中,天道不可冒犯的形象轟然倒塌!
“你現在連道是什麼都不知道?你懂自己的道麼?你雖然有了情殺之道,但是你可映證了這天下之道?你情殺之道可成神通?”鬼老黑著臉,喝聲道:“欲速則不達,你眼下,還是先感悟化神期道吧,那摸索天道所在,對你來說很遠很遠!”
杜浚嘆息一聲,面色恢復了平淡,許久嘆息一聲,正要說話,卻聽那樓閣傳來老嫗的一聲怒喝:“你這廝,這才天亮,便在這裡發什麼癲狂?”
對於老嫗的態度,杜浚先前還有些氣憤,只是這幾日隨著他感悟天道,心中好似平靜了許多,此刻更是灑然一笑,絲毫也不在意。
此刻,那聖姑也從樓閣中走了出來,淡然說道:“我觀你這幾日修煉,絲毫不進,想必是遇到了什麼瓶頸,若有困惑,可來問我。”
杜浚苦笑一聲,被一個晚輩如此施恩,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感嘆這聖姑心底善良,望去,但見晨曦之中,那聖姑一身白衣勝雪,長髮隨意的散佈在雙肩,雙眸中一片淡然,精緻的臉龐上,猶自帶著幾分紅潮。
“再看,小心我將你的雙眼挖下來!”老嫗忽而惡狠狠的說道。
杜浚自知失態,連忙收回目光,卻見那聖姑不以為許的一笑,向那老嫗吩咐道:“給他安排一個房舍!”
說罷,轉身回了樓閣中。
老嫗聞言一怔,旋即面色不善的瞪了杜浚一眼,說話便要給杜浚安排房舍,卻不想杜浚理都不理她,猶自坐在原地,任她如何呵斥,也不動半分。
許久,杜浚被那老嫗吵的厭煩,冷然道:“這幾日,我習慣了在此處!”
老嫗臉色鐵青,當即又是讓杜浚一臉的勞頓。
日子便這麼一天一天的過去了。
杜浚每日白天,做些體力活,晚上便感悟那天道,只是隨著他白日的操勞,卻讓他心中有了一絲平淡的感覺,好似漸漸的他已然忘卻了自己的是一個化神期的修士,而只是一個凡人。
如此半年之後,杜浚已然忘卻了一切,忘卻丹田中那滂湃的元氣,忘卻了他那讓人嫉妒的眾多法寶,忘卻了隱殺一式,心中有的只是平靜,淡然的平靜。
此刻,他就好似一個凡塵中的追道者,每日只是以神念感悟,至於感悟的是什麼,他也說不出,現今,他卻是連天道之事都忘了!
這一晚,杜浚心中淡然如水,神念擴散而去,他並沒在如同以前那般,刻意的去感悟什麼,只是心中寧靜的、望著神念中的灰色光暈。
時間流逝,不知過了多久,恍然宛如一彈指間,悠長仿若千年。
漸漸的,在杜浚的神念中那先灰色的光暈竟然越發的濃郁起來,先前這些灰色光暈蒙在事物之上,而此刻,竟然漸漸的從事物上蔓延而出,透達半空百丈!
此刻,在杜浚的神念中,所見的莫不是灰色的光暈,緩緩的,隨著光暈的揮發,反而將他的神念包裹在其中。
光暈之中竟然是一片虛空,這裡毫無生機,有的只是寂寞,與漆黑。
杜浚的神念遊蕩在其中,始終不知比邊際,好似在這神念中過了一萬年之久,神念中的黑暗轟然奔潰,一時間宛如天崩地裂一般。
然後,在眨眼間,黑暗散去,大地降臨,天空湛藍,富饒的大地之上,人族鼎盛!
杜浚神念宛如天神一般,掃過這無邊無際的凡塵,他看到了人心炎涼,他看到了真摯的情感,他看到了人心險惡……
不知過了多久,在杜浚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少年。杜浚就宛如天神一般,悄然追隨著少年。
數年時光流逝,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