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案上,拿起小刀,熟練地削了皮,遞給九公主,見九公主心事重重地樣子:“公主是當真喜歡上江公子了?”
“誰喜歡他?那個任意胡為的傢伙。”
說她任性,江傳達不在她之下。
一旦他決定的事,便會固執地去做。
即便江傳業勸了,也不會聽取半分。
九公主吃了蘋果,沐浴完畢後,躺回鳳榻,閉上眼睛,都是江傳達,他喝酒時的樣子,吃肉時的樣子,還有他任性時的樣子……點點滴滴,她長在深宮,卻少有一個男子給她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
也許,這就是侍琴所說的“公主喜歡上江公子”了吧。
不承認,卻在黑夜裡暗問自心,這是真的。
她未想到喜歡一個人會這麼快。
好吧,明日再去拍賣行。當是她欠他的。
這小子也真夠笨的,到現在都以為她是男子。
還是右相府的嬤嬤厲害,只一眼就瞧出她是女子。
而在江家遇到宇文琰,她是女子的事就被確認了。現在,只怕江家許多人都知道她的身份,唯有那個笨蛋至今都以為她是男子。江傳達這個人讓她覺得很真實。真實得有些奇怪,奇怪得又有些可愛。
*
是夜。
靜瀾院一片靜謐,何氏躺在江書鵬的懷裡,小手輕柔地撫摸著日漸隆起的小腹。裡面正孕育兩個孩子,何氏真切地希望會是兩個兒子。
這樣她的傳儉(小七)就會有兩個弟子,打虎不離親兄弟。大房有三個兒子,手足相望。雖是堂兄弟到底隔了層肚皮。
何氏低聲道:“今兒的事真奇怪。婆母明知道琰世子克妻,還是把小姑子許給琰世子。”
江書鵬用手輕撫著妻子的臉,“上有父母,下有長兄,這事輪不上咱們管。”他知曉自己妻子的性子,但凡是一分新鮮的事。就能被她弄成五分新鮮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無事,江書鵬決定不要告訴她太多。
何氏想著答應了靜王妃要幫忙玉成廣平郡王與素妍的婚事。要是辦不成,她也沒顏面再見靜王妃了。“那是你親妹子,你不能看著她被人剋死吧。”心下擔憂,不是擔憂素妍被人剋死,而是擔心辦不成答應靜王妃的事,下次見了面,她可沒臉再與靜王妃說話了。就算靜王妃不問,她也覺得過意不去。
江書鵬知道何氏的性子,要是此事與她說過明白,只怕何氏不會善罷干休。以何氏的性子,萬事非要弄個一清二楚不可。
後宅裡的事,江書鵬多少也明白一些。
大房一直幫襯二房,就連素妍也說二房底子薄,拍賣行的鋪面是虞氏自己早年置下的,拿了出來給幾房做生意,雖說是大房、二房、三房一起做的,但這鋪面將來只怕是要留給二房的。
現在看來,這生意是極好的。
江書鵬思量一番,“實話與你說了吧,琰世子不克妻!”
何氏不信,“怎麼會,當初我們找了好幾個算命先生,說的都一樣。”
正因為大家說的都一樣,這才奇怪呢。
同樣是算命先生,總會有差別的。
江書鵬道:“母親正月十五早上親往天龍寺見了悟覺大師,重新合了八字,說是很般配的良緣。正月十五,父親將《盛世山河》帶入宮獻給皇上,再請了欽天監的人重新合了八字,亦說是好的。左肩王府的人已經查清,有人背裡買通全城算命先生,包括天龍寺的悟遠大師,這才眾人一鑠地說琰世子克妻。”
悟覺大師因悟遠大師收人錢財,誤人姻緣很是生氣,已令悟遠大師回南方寺廟修行。悟覺大師在皇城是得道高僧,就是皇恩寺的住持方丈也得給他向分薄面,又是天龍寺的上任住持,他狠狠地訓斥了悟遠大師。悟遠自知沒有顏面再呆皇城,請辭住持離去。悟覺大師也沒有再行挽留,反而是認同了他的選擇。
這是多大的事,可江家居然瞞著她。
何氏有些不悅,“大房、二房都知道此事?”要是那兩房不知道,她心裡還會好受些。
江書鵬道:“父親喚了我們幾個兄弟去書房,亦詳說了此事。知道這事兒是誰做的麼?”
何氏有些心虛,聲音微顫地道:“誰……誰……”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靜王府。”
素妍和宇文琰訂不成親,受益的是靜王府。靜王妃孃家侄女嫁宇文琰,而靜王妃所生的次子廣平郡王能娶素妍。
只是,這一回靜王府未免做得太露骨了。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