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掙下五六百兩銀子不成問題的。你若預借三百兩,我都給你。”
她又坐了一陣,陪慧娘閒聊了幾句,多是問慧娘如何養育孩子。
素妍寬慰了慧娘幾句。起身告辭。
慧娘要送,被她拒了。
到得花廳時,素妍發現耀東在凌薇的懷裡已經睡著了,微閉上雙眸,樣子恬靜可愛。
青嬤嬤道:“都換兩回尿布了,剛才抱他去奶孃吃過了。一回來就睡著了。”
素妍審視著屋子,“凌姨這兒可還差缺什麼?”
凌薇低聲道:“樣樣都好著呢。有吃有穿,每月還有人送銀子過來。可不很好了麼。”
她是拿與自己過去二十多年前的苦日子比,那時候東躲西藏,還怕見人,生怕被人當成了鬼怪,過著半人半鬼的日子。
素妍笑著道:“凌姨知道的,我不會女紅。上回凌姨給阿琰做的斗篷,他寶貝得跟什麼似的,至今還都沒告訴他是凌姨做的呢。”
她一直都想告訴宇文琰實話,可又想先與凌薇打聲招呼才好。
以宇文琰的性子,要是知道了實話。還不得立馬就去見凌薇。
青嬤嬤道:“夫人的針工可是極好的,比府裡最好的繡娘都針工還要細密呢。”
凌薇笑道:“近來我也閒著。他既喜歡,我再替他做兩身。”
她聽青嬤嬤說過,宇文琰從小就希望有親孃做的衣服,可老王妃只給紫霞和青霞做,從不曾給宇文琰做過。
凌薇是吃過苦的人,對什麼事都看得開。待素妍也很好。
素妍道:“要是凌姨和辛姨能住到王府就好了,有你們幫襯著我,我就不用一個人分成幾塊來。”
她垂下眼簾,早前暗自感嘆,為什麼老王妃那樣待她,如今想來,原來老王妃並不是宇文琰的親生母親。
“要分一些心來打理王府、內宅;還要照顧孩子;書法丹青那塊兒,我也不想放下,這也是王爺的意思,稍有退步,先生就責怪王爺……”
近來,皇城裡除了傳說珊瑚郡主休夫一事,便是素妍是嶺雪居士的人。
辛氏問:“聽說你的《百花圖》有人出了一百萬兩銀子要買?”
青嬤嬤淡然一笑,“王妃繪這圖,是變賣錢後拿到衛州修河渠,那邊正缺著錢呢。衛州百姓著實太窮了,雖然蓬東縣、萊縣的官田可以賣,可這官田賣了,靠種田的百姓怎麼辦?這些都是問題。老王爺寫了三回信來,向王妃討法子,這府裡的事那麼多,哪裡有時間靜下來想這事……”
辛氏一臉同情地看著素妍,雖是尊貴的王妃,可煩心事也多。
身為女子卻連男人們的事也得管,就連衛州修河渠的事也得思忖應對法子。
看起來老王妃疼愛宇文琰。可在許多地方,還是區分對待。
老王妃一來,連青嬤嬤都犯了愁,到底與宇文琰夫婦不是一條心,只會添亂,更別想她會幫襯什麼。就說早前的紫霞、青霞郡主,哪個不是給王府添了亂,傷了人心就離去的。
素妍明眸珠輝,切切地看著凌薇,她是希望早日能把宇文琰的身世給說開了來,這樣凌薇也能得到應有的名分,還能住到王府,也能幫襯著素妍。
瞧著辛氏與凌薇是真心相待的,辛氏沒有去處,要是去了王府,也能與凌薇為伴。
凌薇心頭一軟,她欠了宇文琰太多,而今宇文琰與素妍又年輕,身邊沒個幫襯的人,雖然老王爺待他們好,可老王爺哪裡有女人心細。
素妍道:“著人尋些筆墨來,我給店鋪掌櫃們寫封信,慧娘答應幫我打量幾家鋪子呢。”
辛氏面露意外之色,“慧娘要幫王妃?”
素妍道:“她人年輕,又會讀書識字最是適合了。辛姨就讓她去吧,總比整日悶在屋裡的牆,讓她出去走走也好。”
凌薇抱著耀東。見他睡醒了,正微睨著雙眼。笑著點頭逗玩:“就連耀東都知道出來玩呢,何況是能跑能跳的?”
那一搖一晃的樣子,著實引人發笑。
耀東咯咯地笑了起來,一串快樂的笑聲如鈴聲一般。
青嬤嬤道:“輝世子滿兩月時就會笑了,江家老太太一逗就笑,而今夫人也把他逗笑了,可不是認人的麼?雖說是孩子。可也知道親疏呢。”
素妍坐在一邊,寫了兩封信,各尋了信封裝好,信的背後寫了兩家鋪子的詳細地址與店名,一併交給了辛氏:“辛姨待慧娘康愈了,把這個給她。”
辛氏接過。
素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