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偷字畫,他要去偷右相的寶貝女兒。”
皇帝不由仰天大笑,沒想宇文琰真是如此有趣,從左肩王府到右相府這地道只怕不短,竟想到這種法子,挖地道偷寶貝,越笑越樂。笑罷之後,將左肩王扶起,兄弟二人繼續說話聊天。
“皇兄不知,那丫頭精得很,阿琰好幾次半夜出門,都無功而歸,說是那丫頭在院子周圍種了草藥,不敢親近,生怕中毒。
昨兒再去。那丫頭又在院子周圍布了陣,著實不易親近。阿琰這是要將地道挖到那丫頭閨閣之下,可我瞅著,恐怕不成,江舜誠父子一個比一個精,沒等他把地道挖通,早就被人斷了去路。
皇兄要是再不下旨賜婚,只怕我這張老臉就被渾小子給丟盡了,他被那丫頭迷得昏頭轉向,一天瞧不著。就在那兒發呆。這好不容易見上一面,還被這丫頭給算計一把。”
皇帝直聽得笑眼彎彎。都年輕過,遇上心儀的女子失了風度的比比皆是。
當年的他。雖貴為雍王,見著許氏女,不也亂了分寸,幾次接觸以來,心裡再無旁的女子只唯她一人。
左肩王亦是重情男子。年少時偶然回返封地衛州,竟在衛州城石橋畔得遇一襲白衣、飄飄若仙的葉氏女葉飄飄,只那麼一眼,就認定了葉飄飄,明知葉飄飄早有婚約,最後還是逼著葉家退親許他。
如今。下一輩人長大了,上演著他們當年的年少故事。
皇帝倒有心賜婚,笑道:“現在不成。這樣罷,待過了年節,朕再下旨賜婚。”
素妍是個好女子,既是好的,不能嫁吳王。也只能嫁予其他皇族。
殿外,傳來太監的聲音:“啟稟皇上。珊瑚郡主求見。”
皇帝皺了皺眉:這丫頭怎麼來了?“宣!”
崔珊衣著一襲高貴的宮袍,搖搖曳曳地走來,滿頭的珠釵步搖亂晃,臉上抹了脂粉,人未至,一股濃濃的脂粉氣襲人。
“崔珊拜見皇外公,皇外公龍體安康,萬歲萬萬歲!”
“平身,起來吧!”皇帝尋常地應付著,“入宮見你外婆的?”
崔珊笑得明媚甜美,“今兒是特來瞧皇外公的。”
皇帝已經很久沒見到崔珊了,“哦。”
崔珊提著裙子,走到皇帝跟前,蹲下身子,乖巧地為皇帝敲打著雙膝,“外公近來可好?聽說每日批閱奏摺都好玩,龍體要緊。”
她一臉謅媚,這等表情可是少有的。
皇帝笑問:“你可沒這麼乖,說吧,有什麼事求朕?”
崔珊還想討好一陣,可這麼快就被瞧出來了,撲通一下,雙膝跪地,“外公,孫女和曹玉臻情投意合,還請外公下旨賜婚。”
皇帝隱約間聽皇貴妃說過,貌似大公主夫婦並不贊同這門婚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是大公主不同意,他亦不能越過大公主給二人下旨。
“你爹、娘同意了?”
崔珊道:“不僅是我爹孃同意,就是我祖父亦得答應了。皇外公就為我賜婚可好?”
“你這個丫頭,哪有自個來求賜婚聖旨。既是兩家長輩已同意,讓他家去你家提親便是,何須來求皇外公?”
崔珊心裡暗道:也不知道曹玉臻怎麼想的,非得等到過完年才能求親,還說他家到年關時異常繁忙。
“皇外公……”崔珊嬌呼一聲,拉著皇帝的龍袍衣袖,“你就給個恩典,為我賜婚吧?皇外公,人家大冷的天進宮來,就是為了求這恩典的,皇外公何必駁了我的面子,你就答應了我。我爹孃、祖父真是同意的,不信,你可以問我的隨身侍女。”
一邊靜立著金釵,這是從宮裡出去的小宮女,當年離宮時不過六七歲的模樣,而今長成一個水靈的大姑娘。
皇帝抬眸一望,金釵跪下答話:“啟稟皇上,大公主、大駙馬和左相爺確實應了,只等曹家上門提親。可郡主說,得皇上下旨,方才體面,所以要請皇上下賜婚聖旨。”
給這丫頭十個膽子,也不敢欺君。
皇帝對曹玉臻有些印象,昔日金殿欽點三甲,羅思源和曹玉臻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問:“可與你外祖母說了。”
崔珊得意地道:“外祖母也曾相看過,她甚是滿意,還說是我的良緣,所以才沒許了其他表姐妹呢。”
她口裡的皇祖母,正是皇貴妃。皇貴妃育了兩子一女。兩子乃靜王宇文理與七皇子宇文琮。一女乃皇帝的大公主、及笄之年賜德州雲河縣為沐食邑。
皇帝笑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