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竄全身,明明是冷的,卻讓心下發熱,如星星之火迅速燎原。
見她毫無閃躲。他的膽子越發大了,正待擁她入懷,她突地啟口道:“大半夜不睡覺,你閒逛什麼?”
宇文琰按捺不住喜色,深情回道:“我想你了。你都不知道,能見到你有多不容易,你幾個哥哥、侄兒,總有法子逮住我。”
素妍微微笑道:“這麼說,今晚是從門上過來的?”挑了挑眉,“你倒一點不在意壞了我閨譽!”
他尷尬地撓頭。一臉窘意,“我……沒想這麼多,但我對你是真心的。”除了她。這一生他不娶旁人,只要她,只娶她。“你怎麼知道我沒翻圍牆。”
若翻圍牆,自有機關,哪裡容他走到院門前。
“自從上回有人闖陣之後。我爹說,就有好事者要來闖我布的陣。”而那時,素妍已經去了西北,其間陸續抓了幾個人,江家父兄嚴詞訓斥,“我爹和哥哥們請了朱先生幫忙。在圍牆上設有機關,但凡入內者,能及時發現。”不僅如此。為了杜絕再有人來鬧事,江家還會拿他們當賊抓起來,將幾個人交到了官府,來闖陣的人再沒了。
如果有,便是近來的宇文琰。翻圍牆、挖地道,什麼法子都想了。可每回都被抓著,早初江家人還算客氣,到後來,一旦抓住,直接當小賊丟出去。
素妍頓了一下,藉著月色,看著他一身深色衣袍,“這身袍子,倒比以前好看,瞧著出順眼多了。”她邁出院門,然後轉身小心地合上,“陣中有個石桌、石凳,且去坐坐。”
他暗自留意著她行走的步法,很快到了林中石桌前,她攏著身上的斗篷,道:“你找我有事?”
宇文琰微低著頭,萬分沮喪:“弱水,你父母不同意你嫁給我了。”
“為什麼?”
不是說得好好的,怎麼就不同意了。
“你娘派了張夫人到王府遞話,說……說我是克妻命。”
素妍失聲低笑起來,“怎麼會有人相信這種話。”宇文琰和她前世記憶裡的一般模樣,怎會是克妻命,這不是太奇怪了麼。
他就知道她是不會信的,就算是真的,她也不會計較。
“你娘和你家人都信,他們不同意將你嫁給我了。”他伸出手來,握住她擱放在石桌上的纖手,貪婪地、溫柔地撫摸著,這樣的柔荑是這樣的柔滑,如同最好的絲綢,帶著溫熱,指尖冰冷,感覺很讓人陶醉。
四目相對,雖無關懷備至,卻有生死患難;雖無心心相印,卻有攜手默契。
當她拔出寶劍自刎,對他說出那番話,她已再無退路,早前不敢接受,是因為總覺得宇文琰是崔珊的。既然接受,除了他,她還能嫁別人。
江家父兄愛護她,不讓府中傳出丁點關於她的流言誹語,可她卻不能動搖。
喜歡他,是的,她是喜歡他的。
曾有感動,當他一回回連夜去買滷食,甚至奔赴百里之遙,就為了那是她喜愛的吃食。
素妍也覺奇怪,早前兩家說好的,怎的突然就不提了。
他的手這樣貪婪而溫柔地拉著她的手,她沒有拒絕,便是對他的認定。
宇文琰道:“弱水,如果我真是克妻命,你會嫁給我麼?”
家裡人突然都不提宇文琰,連下人都不說她與宇文琰賜婚的事。只怕這麼快訂下飛飛與江書麟的婚期,這件事亦佔了很大的原因。
人們忘掉一件事,就需要一件新的熱鬧事來淡忘。
克妻命,克的是她一人,又不是她全家。
那日的某一剎那,她真的想犧牲自己保全家人。
前世的宇文琰,幾經帝位易主,依舊好好的,並不見他剋死崔珊。
今生的他,怎會是克妻命?
這也太奇怪了!莫名就說他是克妻命。
宇文琰不是克妻命,只怕這背後是有人故意使壞,在阻止他們訂親。
她由他握著手,“阿琰,答應我一件事成麼?”
“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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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抽回自己的手,神色裡帶著責備:摸一下就成,還沒完沒了。要是被人闖見,指不定又鬧出怎樣的風波。“我說如果。”她記得自己昏睡前,躺在他懷裡的感覺,沒有半分的陌生,就似尋覓了太久的港灣,那份溫暖,那種依靠,讓她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