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者終究害己!
懲罰她們又有什麼用?不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
這事傳出去,就算她什麼也不做,傅三小姐兒只怕也沒好人家敢娶了。
傅宜慧更得意不了多久,十一王爺是個薄情冷心之人,因傅家不肯再護傅宜慧,她會成為棄子。得寵之時,欺辱王妃及其他姬妾,一旦失寵,她們就會聯手踐踏。
“皇上了解宇文轅麼?”
新皇心裡拐了幾道彎,她好好地提到此人作甚。對於這個人,他只知道是皇族之後。是瑞祖皇帝第六子的重孫,淮陽王的嫡次子。除此之外,他知曉的不多。
她吐了口氣。“擁有富國之才。”
“宇文轅?”
“不,是他身邊的女子鄭晗。二人是好友。”素妍停了一下,“宇文轅在皇族中頗有才名,是個難得一見的人才。皇上可用!”
她記憶裡靜王起兵,就仰仗了宇文轅的錢財資助。靜王得擁天下後,就晉封了宇文轅為淮安王,將淮河以北十縣賜為他的封地。
新皇含著笑,“你還想說什麼?”
她回眸一笑。只覺燦若陽光,又皎似明月,道不出的美好動人,“你守護天下。守護百姓,而我會守護著你的平安。雖然守護不了你的一生,但我會用心再守護你四年。”
四年……
她是在說,她的壽命只剩下四年了麼。
她用她的一生在守護著他的平安。
新皇心頭一軟,低呼一聲“弱水”。有種想哭的衝動。
素妍回頭,他一個箭步,將她擁在懷裡,近乎責備地道:“為什麼那麼做?為什麼?你真傻……”
她沒有拒絕,過了片刻。這才推開他,與他再度保持著三步距離。
他說的是為什麼她要那麼傻,他曾傷害過她,而她卻用那種損壽占卜的方式為他化解危險。
而她,卻誤以為問她為什麼要守護他的平安。
“為什麼呢?”她反問著自己,“四年的守護,我想那時,你該是平安的。我也可以放心了……”
他低下了頭,到底沒有點破她的話。
也許這樣各自珍藏著秘密,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因為守護你,就是守護住江家的平安。只要你平安,江家就會平安。你說我是不是很自私,明明想護江家,卻要說成是護你……”
她怎會是自私的,她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她損壽占卜,也只是為他求個平安。這一路走來,如果沒有她的提點,他真的不知道會是怎樣的情形。
新皇按捺住激動的心,他甚至有一種衝動,拋下一切,和她在一起。
只要有她,後宮三千可以棄,三宮六院可以棄。
“弱水。”他喚她,目光相對時,他問:“如若我們從頭來過……”
“從頭來過,你是新皇,我還是江素妍。”她眨閃著靈眸,一副狡黠逼人的模樣,“你能把大皇子塞回淑妃的肚子裡,能把淑妃變成未嫁的小姐?能讓你身邊那麼多的美人未曾出現過?”
這怎麼可能?
不是說傻話麼。
素妍收起頑皮,“所以……你別說如若的話。還是接受現狀吧!我守護你也好,還是別的什麼都好,與旁無關,只因為你是個好皇帝,百姓們喜歡的好皇帝。”
這才是屁話!她只是要他幫著守護江家平安。
只要新皇活著,只要他還是皇帝,江家就沒有危險的。
江家人謙恭有禮,行事也夠謹慎,更重要的是,家風嚴謹,子弟中暫時沒有出現禍害。
新皇反被她逗笑了,“來人,取棋盤,朕要陪安西好好地下幾盤棋。”
二人移到鳳儀宮的前殿,相對而坐,一執白子,一執黑子,與她下棋是人生一大快事,旁人的棋藝太差,後宮嬪妃裡,麗貴人、雅貴人都是會棋的,卻遠不及素妍的棋藝。
*
康寧宮。
舒太后斜倚在暖榻上,聽只得六歲的佑忠伯侄孫舒開朗朗誦著三字經。
一名嬤嬤進了內殿,欠身行禮完畢,審視四下,欲言又止的謹慎。
見她有事要稟,舒太后抬手示意帶走佑忠伯,舒秀麗笑著拉著佑忠伯的小手:“背得越來越好了,姑姑給你做好吃。”
舒朗躬身一揖,“稟姑祖母,孫兒過幾日學會了詩經,就背給姑祖母聽。”
舒家就這兩個孩子入得舒太后的眼,皇帝因為舒家早前暗助靜王的事耿耿於懷,卻因他登基行事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