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電圖無病理性反應,腦電波未發現異常。”
“血糖偏低立即注射高糖,營養液跟上。”
“建立雙路靜脈通道成功!”
西門逸看著床上安靜躺著的人兒,不忍心地別過頭,看來,現在他是不用擔心離開新加坡了,只不過這個代價太大了,這個丫頭在宇文博的心中份量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重!
嘈雜的人聲淹沒在房間裡面,宇文博彷彿未聞一般,呆滯地看著床上的人兒,緩緩地握住了伊曦兒的手,感受那冰冷的小手在手心的脆弱。
她不能就這麼離開!不能!
林又慄繞過宇文博的身軀走到一臺大型儀器前和一個老醫學博士後討論著病情,幾分鐘之後,林又慄終於忍不住了。
“他在這裡只會礙手礙腳,我建議你打昏他,或者我給他注射一支鎮靜劑。”林又慄看著西門逸說道,端木雙生子在外面還沒有回來,現在能夠做主的只有西門逸一個人了。
林又慄說得大方,並不怕宇文博聽到,其他人心中一緊,驚歎於這個醫學天才居然敢說這種話出來。
西門逸知道林又慄說得沒有錯,二話不說一個手刀砍下,直接打昏了宇文博。
以林又慄為主的十六個頂級醫生、護士和麻醉師的團隊不眠不休地進行了長達四十八小時的工作,可惜毫無進展,甚至連發病因子都找不到,這一次的突發病情讓所有人束手無策。
宇文博一開始的時候受到嚴重的打擊,不過很快就恢復了理性,只不過隨著時間對推移,臉上的鬍渣長了出來,臉上更是陰鬱不已,一點點事情就會大發雷霆。
“你再說一次!”聽到這一群醫學精英忙碌了兩天居然沒有任何結論,宇文博恨不能直接槍斃了他們,可是卻又忍住,現在的伊曦兒需要他們,如果這些人都無能為力,那麼就沒有人可以讓她好起來了。
“找不到發病病灶,無法進行治療!”林又慄默默嘆口氣,站出來簡單地重複。
“那就繼續找!”宇文博一拳打在桌面上,紫檀木的桌面裂開一道細痕,手指流出了血。
“雖然沒有找到發病病灶,可是病情在快速地擴散加重,雖然曦兒沒有醒過來,可是我們的儀器測出她已經出現逆行記憶,之前她大量的記憶已經在消失,繼續下去,恐怕連她本來擁有的記憶也會消退了。”林又慄知道,從第一次病發開始,伊曦兒對於所見所聞只要認真去聽去看就能全盤接受,融會貫通,就連生硬的專業知識只聽一次就能夠記得很牢。
宇文博一直在伊曦兒身邊,伊曦兒的情況他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原本正常人的記憶是不能記得那麼牢固的,可是伊曦兒卻做到了,甚至細節也都記得清清楚楚,可是現在這種超級記憶卻消退了,甚至有可能帶走她原本的記憶。
“繼續說!”宇文博深吸一口氣,不讓自己立刻衝到伊曦兒的身邊去。
“繼續下去,曦兒可能會成為一具沒有任何意識形態的植物人。”林又慄簡單明瞭地說道。
植物人起碼還有意識形態,可是伊曦兒卻沒有,意思就是伊曦兒從此以後可能只是一件物品,沒有生命力,沒有意識形態,只是存在而已。
“說,還有什麼辦法?”宇文博怒視著林又慄,他知道林又慄一定有辦法,儘管那個辦法很危險,但是他卻要去試。
“開刀做手術,但是風險很大,大到會失去生命。”林又慄回答,簡明扼要。
西門逸、端木兄弟都看著宇文博。
不做手術,伊曦兒就會存在,做了手術確有可能失去,宇文博究竟會怎麼選擇?
“立刻準備手術!”宇文博想都不想直接命令,說完立刻趕往伊曦兒的身邊,他要看著他的寶貝,一時一刻也不想讓他的寶貝離開視線。
如果手術成功,那麼,就不會再去逼迫她做任何的事情了,只要她想要的就給她吧,做溫室的花朵也行,想回廈門當警察也行,只要不離開他的視線就好了。
只要……活著就好!
手術進行中,宇文博穿著無菌衣服和帽子手套,安靜地站在一邊看著,他想要陪伴伊曦兒,不管任何時候。
手術進行了二十幾個小時,宇文博卻彷如有一個世紀那麼長,無能為力讓他痛恨自己。
手術燈滅,宇文博這才敢走上前去,近距離看著蒼白無力的伊曦兒,曾經如雕刻般冰冷的臉已經蓄滿了鬍子,黑亮的發更是亂糟糟的,現在的宇文博身上已經找不到黑道老大的氣勢,有的只是普通男人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