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基督教中,自殺是重罪),特薩紗她們總是安慰我說:“醒了就好了,這不是你的錯,是我們粗心了,不關你的事,莉締亞,以後不要再做這麼危險的事就好了。”而我卻越來越自責,是我的錯,我只以為死了一了百了,卻沒想過會有這麼多人為我擔心,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我開始不再去想自己是什麼這件事,也不在思考什麼是真實和虛假,我只知道,我不想再傷害那些愛我的人了,起碼,為了她們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哪怕只是做一顆別人的棋子,哪怕如同行屍走肉,我認輸了,我放不下我愛的人,我無法容忍傷害她們的人竟然是我!
“莉締亞,你聞聞這迎春花香不香,這是我剛剛在外面採的哦。”耳邊傳來一個軟軟的聲音,煩了我好幾天的人又出現了。
“羅娜……”“要叫姐姐!”話未說完就被她強硬的打斷了,羅娜是個10歲的小女孩,住在我隔壁病房,似乎是因為醫院裡難得來小孩,便總纏著我,要我叫她姐姐,我不知道她得了什麼病,但隔壁是重症病房,“是……,羅娜姐姐,你剛剛出去散步了?”我聞著迎春花的香味淡淡的有些無奈的問到。
“是啊,莉締亞你都不出去走一走,醫生說你早就可以下床了,外面的空氣很好的,花都開了,莉締亞你聞聞迎春花香不香?”羅娜有些急切的問我,“很香……”“是嘛,莉締亞你也覺得香就出去走走吧,外面還有好多花呢,還有鳥叫聲,老悶在這裡,小心變成一個小老太太。”羅娜有些不滿的調侃我。
“我看不見……”再次被打斷,我都有些習以為常了“我看得見啊,莉締亞看不見的話,我就替莉締亞看,我可以把景色說給你聽,可以給你帶路,可以做你的眼睛吶,那樣羅娜看到了,莉締亞就看到了。”眼睛一陣發酸,我被她的話感動了,低下頭去,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眼中的淚花,“莉締亞,你也應該去外面走走啦,老悶在房裡對你身體不好,跟羅娜出去玩吧。”麗麗莎不由分說把我從床上拎起來往羅娜懷裡一推“羅娜,我可是把莉締亞交給你了,要好好照顧她哦。”
我無奈的搖搖頭,被羅娜連拖帶拽的拉了出去,站在病房外面的草坪上,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我長出了一口氣,終日纏繞在心頭的自責愧疚似乎也沒那麼沉重了,“莉締亞,要是有不開心的事就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受了,開心的時候就笑,難受的時候就哭,這是我們做小孩子的權力啊,我痛的時候不開心的時候就會哭,哭出來就感覺沒那麼痛了,心裡會好受一些。”羅娜在我耳邊輕輕說道。
我的不開心竟那麼明顯麼,連一個10歲孩子都看得出來,那麼麗麗莎她們也應該看出來了吧,只是故作不知的哄我開心,我一定又讓她們擔心了,我咬緊了嘴唇,任眼淚一滴滴的掉下來砸在我握緊的拳頭上,最後終於忍不住撲在羅娜的懷裡哭得像個孩子,宣洩著我這些日子憋在心裡的不痛快,對不起,對不起麗麗莎,對不起特薩紗以後再也不會了,不會再讓你們為我擔心傷心了。
自從那日哭過之後,我的心裡彷彿去掉一塊大石頭,我果然是憋得太久了,以後就做個像羅娜所說的做個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孩子吧,我在心裡說道,我該好好謝謝羅娜,突然想起連日來纏著我的聲音今天怎麼還沒響起,我的心裡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耳邊傳來了紛亂的腳步聲,“快點,慢了手術就沒法做了。”我聽見有人這樣說,接著我就被人不由分說的打了一針,然後我就沒有意識了。
彷彿過了許久,我再次醒過來,眼睛上蒙了一層東西,好像是布,我的眼睛怎麼了,我想開口說話,發現喉嚨疼的厲害,“水……”“醒了,醒了。”是麗麗莎的聲音,嘴唇感覺到勺子的冰涼,我張口喝下了勺子裡的水,喝了大概一杯水後,我的喉嚨感覺好受些了,於是開口問到“麗麗莎,我的眼睛怎麼了?”
“你的眼睛沒事,只是剛做了手術,莉締亞,你很快就能看得見了,感謝主,他果然是愛著你的。”莉締亞聲音哽咽的說,似乎是高興,又似乎有點傷心。
看得見?可是麗麗莎她們似乎沒有拜託醫院要治我的眼睛吧,手術費還好,但買眼角膜的費用太高了,教堂沒那麼多的餘錢,算了,先不想它了,昏迷之前那股不詳的預感讓我總覺得心慌,“羅娜呢?麗麗莎。”
“羅娜……”麗麗莎似乎有點為難,“羅娜身體好了,回家去了。”特薩紗突然插嘴到。
回家去了?為什麼我總覺得不安,麗麗莎那為難的音調,特薩紗的突然插嘴,還有眼睛,隔壁是重症病房!我突然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忍不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