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始終是溫暖的。
多年未回,不知故鄉中人一切可好。當年外公逝去,萬念俱灰之際,遠走他鄉,這時想想好傻好天真。
這次回來,就終老於斯吧。種田養花拔草,捉雞弄狗逐兔,閒時炒上一兩盤小菜,燉上一鍋狗肉,喝上一兩壺自釀的美酒,這樣的生活,也是不錯。
躺在對面軟席上的三郎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這幾天的相處下來,樂浪答應老人照顧的小孩慢慢對他變得依賴,把他當成了親人。樂浪給他取了個名字叫“樂天”,意思是讓他樂天知命,無病無災,永遠快快樂樂,還給他取了個小名叫“三郎”。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給他取了這個名字。
這幾天在樂浪的特意照顧下三郎和小狗可是吃好喝好,他還特地給三郎全身收拾了一下,又給他買了一大堆衣服,現在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多了,已不復以前那一副邋邋遢遢小叫花的模樣。那隻小狗跟著蹭吃蹭喝,營養跟了上來,這幾天竟然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長大了許多,而且天天吃得肚子大大的,整個毛髮油光透亮,不再是以前一副萎靡不振就快要斷氣的樣子。
不過這隻小狗顯然是有奶便是孃的主,現在見了樂浪那尾巴搖的都快斷了。樂浪看他一隻眼睛上一片黑點,身上一片黑點,尾巴上又一個黑點,索性給它取了個名字叫“三點”,倒也和三郎一樣成了難兄難弟。
下了車,樂浪看了一下,六年來縣城也沒有什麼多大改變,只是路變寬變好了,兩旁蓋起了高高的樓房。又轉車到了鎮上,小鎮依稀,沒有什麼變化,兩旁的芒果樹還是依然如初。
有幾個摩托車載客的走了過來,對著樂浪熱情的招呼。
“少年仔,要去哪裡?”
“嘢,要不要坐?”
“去哪裡?”
樂浪看了一下,找了一個貌似老實的人問道:
“到小溪村多少錢?”
“小溪村,很遠的,現在有公交車到那裡,只要五塊左右,坐摩托車要十幾塊。”
這載客的倒也好笑,有客上門還推薦人家去坐公交車。
“那走吧,”樂浪也沒還價,就帶著三郎坐了上去。
坐公交車很慢,可以說比蝸牛還慢,而且車子破破爛爛,氣味難聞,還不如坐摩托車,而且還比較快。
小溪村以村前有條小溪而得名,在大虞山下,確實很遠,而且一路彎彎繞繞,雖然現在鋪上了水泥路,但還是十分驚險。走這路,一般車速都不會太快,下雨濃霧天也沒什麼人敢走,就怕一不小心掉落下去,下面可是落差二三十米的亂石灘,掉了下去,非死即傷。
小溪村裡都是一族之人,複姓子車(讀駒ju第一聲),相傳乃是春秋戰國時期子車仲行的後代。只因當時國君殘暴不仁,所以避禍蠻荒,不過具體歷史已不可考,只留下祠堂前的一副對聯可以證明:“學無止境師仲尼,行為端莊效賢人。”
小溪村在大虞山下,有三百多戶,一千來口人,在本地也算是比較大的村落。
南州市位於閩粵邊陲沿海地帶,在以前可是一片蠻荒,猛獸橫行,倭寇肆虐。那時,鄉土百姓為了抵禦猛獸倭寇,個個都是學了一身好武藝,所以民風彪悍,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白刀子入紅刀子出,殺了人跑過村便無事。不過改革開放後,為了生活個個拼死拼活的,哪有空練武強身的,只有放假的時候才組織小孩子練練武,一來可以強身,二來也可以約束小孩子,免得到處亂跑。
下了車,付了錢,樂浪站在小溪村前,往昔的一幕幕如放電影般滾過。樂浪的母親是小溪村的人,他是小時候隨著父母來到這裡,父母在一次意外中死後他便隨著外公在這裡生活。
小溪村前有一座石橋,橋下山溪潺潺,山洪爆發時甚至可以淹到橋上,這條奚流綿延十幾公里,在山林之間蜿蜒流轉,然後直向大海而去。不過船隻並不能從這通行到大海上,不說這一路的險灘亂石擋道,就那一段只有十幾厘米水深的碎石灘就不是船隻能夠航行的。不過也有一些膽子長毛的,自恃本領高強,駕著一葉瓜皮小舟,撐著竹篙,躲過險灘亂石,跑到海邊去。瓜皮小舟身輕但不能載重,撐著竹篙剛好能夠透過,不過有時候遇上枯水期也不行,那時,只好下來賣力的推,或者舉著船走。
過了石橋,是左右兩邊是一片果樹,幾年不見變化真大,不但鋪上了水泥路,還栽上了果樹,記得以前這裡可是倒垃圾的地方,還有一個公共廁所來的,每次進村的時候都能聞到一股濃臭味。
往前走去,一座雄偉的廟宇呈現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