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漸萎靡。開始的時候,楚越偶爾也會流露出難過是神色,到最後反而不再糾結。
面對晏懷風,他最大程度地保持愉快的表情,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愁雲慘霧,甚至反過來安慰對方。
兩個人之間開始呈現一種詭異的平和,明明心裡都知道,生離死別就在並不遙遠的前方,死亡的陰影一直都籠罩著他們,卻偏偏只能微笑著抱緊彼此,輕聲軟語,就好像還有地久天長一樣。
晏懷風找來各地的地方風物誌,開始不厭其煩地念給楚越聽,江南的煙柳畫橋、大漠的風舞狂沙、蜀中的險峻奇巧,沿海的波瀾壯闊,一遍一遍地念。
他總說阿越,等你好了,我們每個地方都去轉一轉。楚越就微笑著答應。
而大部分時候,他們不再說話,只是久久地凝視著對方,好像這樣看著,就能不失去彼此。
隆冬時節,帶著露水的新鮮草藥必然是沒有了,林獨影讓手底下人做了個暖房,將楚越要用的藥草移植一些種在裡面。
整日裡碳籠子燻著,溫度雖夠,不見光不見露,這藥草也不免蔫蔫的。
好在寒潭之水從不結冰,雖然哪怕結了冰,以晏懷風的性子,必然也要把它鑿裂了為止,不過少些麻煩終究是好的。
昨夜裡一場大雪,早上起來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