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拉著她的手。
伯爵看看伊林,伊林對他發出懇求的目光:“要不我們就在這裡住吧?”
“那就叨擾你們了,雅各布,夫人。”伯爵說。
“不打擾,不打擾!”雅各布嘿嘿地笑著說。
“哦,太棒啦~”瑪麗再一次擁抱伊林。
伯爵唯一擔心的是海黛會不習慣和這麼多人住在一起。不過當伯爵詢問她的意見時,她沒有任何抗拒,只說:“大人和夫人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伊林覺得讓海黛多接觸一下其他人對她是有好處的,伯爵也同意,於是他們三人就住進了瑪麗的家裡。除了阿里和一個海黛的貼身女僕留在雅各布家,其他僕人都被伯爵安排在了其他地方。
晚上只有伊林與瑪麗聊天的時候,瑪麗看了眼門口,像是要說什麼秘密一樣地低聲說:“那位伍德先生今年又來店裡了。”
“他又來了?”伊林皺眉,自從上次在佛羅倫薩遇到他之後,他們就沒有再見過面了。可伍德後來打聽到了她的店鋪,每年都會來總店這裡詢問她的訊息。前兩次,他每次都留一封信給她,信的內容沒有什麼特別,都是一些道歉的話,她沒有回。後來,他就不再留信了,只是問問她的訊息。伊林沒想到他會堅持這麼多年,可一開始她就選擇了逃避,只能一直逃避下去。
在瑪麗家的這段日子是平靜和祥和的,只是伊林每次看到雅各布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在一起,都不免有些感觸,也想為伯爵生一個孩子。這時,伯爵總會把她摟在自己的懷裡,笑著開解她,“我有你就已經足夠了。”
好在還有海黛經常圍著伊林轉,像對父母一樣地敬愛伯爵與她,讓他們多少有些安慰。
快樂的日子總嫌太短暫,五月眼看著已經到了。雖然不捨,伊林還是要與伯爵走上通往巴黎的道路。
這一次,兩人心裡各懷心事。從馬賽去往巴黎的路還是那一條,可物是人非,其中的滋味只有自己體會。
伯爵就像他對阿爾貝說的一樣,從未去過巴黎。在他還是水手時,曾經和梅塞苔絲有個約定:在他們結婚後一起去巴黎。現在,這樣一份夢想破碎了,他則要以另一種形式踏上這條路。
伊林對巴黎的印象總是斯圖爾特家的四壁與窗外的景色,那是她看得最多的巴黎風景,想到那些個盯著天花板想著逃脫那金絲籠的日日夜夜,伊林總是揮不去心裡那份酸楚。最後那場舞會上,所謂的巴黎社交界給她留下的那些嘲笑與冷漠,她永遠也忘不掉。她很想狠狠地撕破他們的假面具,讓他們冷漠醜陋的本性一覽無遺地呈現在世人面前!
伯爵一行人是在夜色裡到達的巴黎。伯爵派巴浦斯汀選中的房子座落在香榭麗舍大道的右邊,前院中央一叢茂密的樹木,把房屋的正面給遮住了,在樹木的兩旁,有兩條側徑,象兩條手臂,一條在左,一條在右,從鐵門入口處分手包抄到門廊前面,以便馬車透過,門廓的每一級臺階上都擺放著一大瓷盆花。
這座房子孤零零的,周圍沒有鄰居,除了大門之外,在邦修路上還有一個側門。車伕還沒等喊門房,那兩扇笨重的大門就已經開啟了,原來他們已看見了伯爵的馬車,在巴黎,就象在其他地方一樣,僕人們都是以閃電般的速度來侍奉伯爵。石子路上車輪的聲音還沒停下來,大門已經關上了。馬車在門廊的左邊停住,立刻有兩個人到車窗前面來迎候。一個是啞巴黑奴阿里,臉上帶著最真誠的愉快的笑容,似乎只要基督山對他看一眼,他就覺得十分滿足了。另外一個是巴浦斯汀,他畢恭畢敬地鞠了一躬,然後伸手扶伯爵下車。
伯爵扶著伊林與海黛下車,趁著夜色進入了大宅。
伯爵和伊林先陪著海黛去她專屬的房間,那幾個房間一律是東方式的佈置。牆壁上掛著花色美麗和質地優良的錦絲緞,天花板由玫瑰色的玻璃嵌成,燈光由天花板上下來。每一個房間的四壁都裝著極奢華的靠背長椅,椅子上放著又松又軟,可以隨意安排的椅墊。
海黛手下有四個女傭人——三個法國人和一個希臘人。海黛曾不止一次地婉拒伯爵為她安排的傭人,因為連伊林都沒有這麼多的傭人,但伯爵堅持要她過著一位公主本應有的生活。
伊林的房間就樸素簡約一些,是藍色的地中海風格,淡雅色調的桌布與復古的傢俱,置身其中會讓人覺得來到了地中海的中央,是靜謐與神秘的。她很滿意這裡的佈置,沒有一丁點讓她覺得彆扭的裝飾或配色。
伊林以為進入巴黎的時候多少會讓她勾起些糟糕的回憶,可那些糟糕回憶雖然真的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