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路上除了謝伯爵,就沒說其他的了,整個人垂頭喪氣,完全失去了一貫的神氣。
在旅館門口分開時,阿爾貝把他的手伸給了伯爵,“伯爵大人,我希望您能知道我是永遠感激您的。”
伯爵在把他的手伸出來的時候,全身打了一個寒顫,但他終於還是與他握了握手。
弗蘭士呆愣愣地望著這個場面,感到非常驚奇。伯爵伸手給阿爾貝的時候,象是出於不得已,好像對方是毒蛇猛獸一樣,這種反應怎麼會出現在素來冷靜的伯爵身上?
伯爵回到伊林房間時,她已經坐在小桌邊看書了。
“親愛的,怎麼不多睡一會兒?”伯爵走到她的身後站定。
“你起得早,我自然再也睡不著了。”伊林翻著書,態度隨意。當時的歐洲貴族夫妻都是分房睡,按照禮節,丈夫不可以在妻子的房間留宿,是真正的“相敬如賓”。不過她和伯爵都是跳出規則的人,並不那麼在意這些教條,留宿什麼的都算是稀鬆平常的事。伊林這麼說,只是抱怨伯爵一大早丟下她而已。
“是我錯了~”伯爵彎**子看她手裡的書,頭挨著她的臉,鼻間是她特有的體香混合著書紙的香氣,脫口而出道:“我喜歡你的味道。”
“就會花言巧語。”伊林輕嗔道,心裡對這話卻十分受用。“那麼,你們救回阿爾貝了?他怎麼樣?”
“救他很順利。奇怪的是萬帕竟然對他動了私刑,他很少這樣做,除非對方得罪過他。而阿爾貝是我讓他抓的,他們不可能有什麼過節。”伯爵奇怪道。
“難道你心疼了?”伊林有些吃味地說。
“怎麼會呢,你還懷疑我嗎?阿爾貝只是我去巴黎的領路人,呵,透過他將我引薦給巴黎人,將是多麼富有戲劇性的事!”伯爵的聲音低沉而平靜。“除此之外,我對他沒有任何感情。”
“那樣就好。”伊林滿意地垂下眼眸,她讓萬帕為難阿爾貝是出於自己的私心,不過她也相信,越嚴厲的懲罰越會讓阿爾貝感激伯爵的拯救。對於哪一方面來說,這都是件再好不過的事。不過萬帕這麼做,多少有些違背伯爵的初衷,他真的只是為了給他個教訓嗎?
阿爾貝頭一次如此的灰頭土臉,被倒吊時的屈辱簡直讓他有種想自殺的心情。回到旅館後,他乞求弗蘭士不要把他受辱的這部分遭遇說出去,弗蘭士馬上對他保證自己會守口如瓶的。阿爾貝相信弗蘭士是個正派的青年,說到就會做到,也就放下心來,洗完澡換了套衣服後,他的心情又恢復得差不多了。
“弗蘭士,真沒想到基督山伯爵只說了幾句話,萬帕就把我放了。”阿爾貝正呲牙咧嘴地處理臉上的傷口。
“阿爾貝,這也是我碰運氣去試的。你還記得鬥獸場那件事嗎?”弗蘭士說,“當時那兩個說話的人,其中一個就是伯爵,這是我觀看錘刑時猜到的。另一個我之前不知道是誰,但現在知道了,就是萬帕。”
“哦,親愛的弗蘭士,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那樣我可能就不會捱揍了。”阿爾貝說。
“對不起,我也正為此後悔呢。不過你不覺得奇怪嗎,伯爵竟然和強盜有聯絡?”弗蘭士說出自己的疑慮。
“我的好朋友,我現在的平安多半得歸功於伯爵與強盜的聯絡,這件事我不想太刨根問底。”阿爾貝說。“所以,你不能要求我來責備他和不法之徒之間的這種密切關係。”
“好吧,”弗蘭士嘆了一口氣說道,“你隨便吧,我親愛的子爵,因為我無力反駁你的論據,但無論如何,這位基督山伯爵總是一個怪人。”
“他是一個博愛主義者,”對方答道,“現在,親愛的弗蘭士,我們來談些別的吧。”
弗蘭士想想了,“伯爵與你握手時,反應有些奇怪。”
“哦?”
“還有我們第一次和伯爵吃飯的時候,他似乎經常觀察你。”
“你這麼說,我倒覺得很高興,如果能得到像伯爵這樣一位偉大的人物的關注,不是該慶祝的事情嗎?”阿爾貝說。
弗蘭士搖搖頭,覺得有些不妥,又沒有任何根據。
“看來我不得不提前走了。”阿爾貝說,“前天早晨我接到家父的一封信,召我回巴黎,是關於我與一個可愛的家庭結合的事情,我親愛的弗蘭士,請你別笑。”
弗蘭士忍住笑,說:“騰格拉爾先生雖然門第差了些,但是現在誰還注意門第呢,現如今銀行家的女兒是最搶手的了。”
“哦,我當然願意娶一名銀行家的女兒,只要對方不是騰格拉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