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意思說,這麼大個鬼了還欺負我。”我轉過頭去不理他。
“好啦,你不要生氣啦,我送給你一件禮物。”小鬼轉到我身前,掏出一個水晶球來,說,“這可是我高價從國外買來的,聽說是上帝曾經玩過的,有了他,你可以看見任何你想看的人和鬼在做什麼。”
這麼厲害,我頓時來了興趣,拿在手裡,卻沒瞧出什麼特別的地方:“喂,能不能看見神仙在做什麼?”
“不要叫我喂,我叫小陶。神仙都會障眼法,任何法器都不可能窺見他們的行動,因為他們自身就好像一個結界,隔離出了人鬼兩界。”
“哦”,我低吟道,這是什麼道理,不太明白。我抬起頭來正欲問那小鬼,卻見紀絡繹已經到了身邊,而那小鬼早已不知避到哪裡去了。
“事情你外婆已經告訴你了吧?”紀絡繹問我。
我點點頭,想到他今晚兩次的調戲,心中恨得牙癢癢的。
“我送你回去。”紀絡繹依舊眉眼含笑,春光滿面,拉著我的手就走。
地府的經濟一定比人間發展得好,因為他們不受交通的限制,只要一閃身,就到了你想要去的地方。紀絡繹帶著我,依舊從窗戶掠進房去,我的身體還躺在床上,看見自己的心情,那個好呀,不言而喻。
“你躺下去吧。”紀絡繹道。
就這樣簡單呀,色鬼呀色鬼,等我回到肉身,再也不理你啦。我心裡高興地快樂開花了,可是……可是為什麼我回不去呀?為什麼我的魂魄和肉身不能合二為一呀?我乞求一般地望著紀絡繹。
“你心裡剛剛不是還高興著終於要脫離我的魔掌嗎?現在看著我也沒用。”紀絡繹那壞小子笑道。
“我知道錯啦,你快讓我回去吧,天就快亮了。”我可憐兮兮地說,那聲公雞的報曉讓我打了一個寒顫。
紀絡繹微微一笑,暖暖的,暖到人心裡去了。他驀地將我橫抱起來,向那肉身放去。我看見,他的臉色驟然一變,怎麼,我真的回不去了嗎?
“你有沒有吃地府的東西?”
紀絡繹沉思的樣子還真帥,不過看他的樣子,我知道情況嚴重,哪還有那個心思去胡思亂想,忙哭喪著臉搖搖頭。
“不會這麼巧讓你中大獎吧?”他盯著我的身體似是自言自語。
什麼意思?他拉著我就要往回走,我忙問:“你帶我去哪裡?”
“帶你去做個婦科檢查,我可不想這麼快就當鬼爸爸。”他還一副委屈的樣子,好像是沒真做就當爹挺划不來的。
可是我心裡那個冤呀,有誰能瞭解,無緣無故就要給他生個鬼兒子,我才不幹啦,要是讓我爸媽、我寢室的損友知道,我還有臉活嗎我?
“不知道今晚上有沒有人值夜班?”紀絡繹無奈地道,是呀,鬼節對於鬼來說,就好像我們的春節。
裡面有人,我知道,紀絡繹也知道,裡面男女的纏綿曖昧聲讓我面紅心跳。紀絡繹用力敲了敲門,那門上有一塊紅牌子,“急診室”,不是去婦科嗎?
“急診室都這個樣子,婦科還能有人嗎?”他看著我說,一臉的焦慮。
你可不可以不要去窺探我心裡想的是什麼,給我點隱私好嗎?
他又看了看我,卻是一臉無奈的笑容。
開門的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鬼,穿著一身白大褂,倚著門吐著還沒緩過的氣,問:“你怎麼有時間來這裡?”
紀絡繹淡淡地笑笑:“不打擾你們吧?”
“沒有,剛完事。”那女鬼捋著額前長髮道。
“檢查一下她有沒有懷孕。”紀絡繹儘量平靜地說。
那女鬼瞧了瞧我們兩人,笑道:“不像是你的風格,你一向很注意的。”
“純屬意外,快點,我還趕著送她回陽間。”紀絡繹說著已領著我進門。
“如果她真的懷孕了,你就不用送她了。”那女鬼說著,向我指了指那張床。
我想那應該不是一張床,因為床應該是很乾淨、很整潔的,但我卻看到上面還殘留著某些噁心的東西,某些男人或男鬼做完某些事後遺留下的東西。
“就這樣檢查吧。”紀絡繹似乎也看出我的不願。
那個女鬼點點頭,拿出一個泛著白光的東西往我腹部照去,紀絡繹也忙湊過來看。原來地府的科技如此發達,只是不知能看到些什麼。
“恭喜你,她沒有懷孕。”那女鬼起身說。
紀絡繹的臉色更加蒼白,說:“那她為什麼會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