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的木偶,木頭雕刻的動物,還有一些棉布縫製的小娃娃,裝了滿滿的一大盒子。
林採兮挨著拿起來看了看,笑著道,“飛姨,您可真是把滿大街的小玩意都給搬回來了,他一個小孩子會玩什麼,還不是浪費了您的銀子。”
寧夏飛不以為然的道,“這點銀子算得了什麼,他喜歡玩就讓他玩,他若不喜歡,我再給他買就是了。”
好大的口氣!林採兮忙道謝,然後請她坐下說話,寧夏飛倒是有陣子沒到峻園來了。
兩人閒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寧夏飛主動轉移話題,“採兮,前兩天我進了軒園裡的書房看書,看到很多書裡都留下過大少爺寫的字,大少爺倒是寫的一手好字。”
搬到峻園之後,林採兮曾讓菊焉帶人將書房裡很多書一起搬過來,包括朱梓軒林採兮兩人以前的一些字畫全都放在了峻園裡的小書房裡,所以寧夏飛看到的應該是朱梓軒平時看過的那些書,遂笑著道,“他是個愛讀書的人。”
“讀書人性子好。”寧夏飛明亮的眸子裡閃動著亮光,一身稍顯單薄的紗衣緩緩而動,竟沒有一絲摩擦的聲音。
林採兮不再微笑,眸裡浮上一層黯淡,畢竟在談起一個死人的時候,傷心一點總是沒錯的。
寧夏飛見她面露傷心,非但不轉移話題,反而又問道,“採兮,聽說大少爺原先的夫人是劉府的小姐,性子也是極好的。”
林採兮心底微動,寧夏飛怎麼會忽然提到劉鈺君?這倒是令人感到奇怪的事,遂不動聲色的順著她的話道,“是啊,聽人說性子確實很好的。”
寧夏飛又嘆道,“只可惜紅顏薄命,唉,不過好歹也算留下一根獨苗苗,我瞧著孫少爺倒是很乖巧懂事的。”
話題又轉到朱澈身上,林採兮立時便警覺起來,寧夏飛是個直率的人,她詢問這些必是有目的的,卻不會像寧夏沫一樣拐著彎子問,但她依舊不動聲色的順著寧夏飛的話說道,“澈兒確實是個省心的,可畢竟是個小孩子,難免淘氣。”
寧夏飛又問,“劉府裡現在都沒有人了麼?怎麼不見那邊有人過來看看孫少爺的?”
林採兮的懷疑更是加深了幾分,過年時朱管家帶朱澈回劉府的事她是知道的,怎麼這會兒反倒問起這個話來?莫非她想套一些什麼話,便反問道,“飛姨,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過年時候澈兒還回劉府看了看呢,只可惜劉老爺劉夫人早就不在止安城了,澈兒過去也就是祭拜祭拜。”
寧夏飛又問,“可憐的澈兒,孃親家門上的人倒是沒一個了,那劉老爺一家為何要搬走哪?搬去很遠的地方了嗎?”
林採兮立時便洞察到寧夏飛的意圖,莫非她是來打聽劉府訊息的,可是她跟劉府又有什麼關係呢?
林採兮眸裡依然黯淡無光,勉強笑了笑,“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這些事大少爺以前也不常給我提起的,畢竟想起大夫人的時候還是傷心的,呵呵,飛姨,您怎麼突然想起問這些來?”
寧夏飛笑著道,“那日看到大少爺的字,今日想起來便順口問問。”說著不著痕跡的轉移了話題,“採兮,這些日子你可要多多注意,累不得也動不得,千萬不可傷了身子,這女人生孩子,頭一胎極重要。”
林採兮也不再追究方才的話題,繼續跟寧夏飛閒聊著,又聊了幾句,寧夏飛便起身告辭,臨走還又問了問菊焉成親的事,說到時候過來祝賀順便討杯喜酒喝。
寧夏飛走後,林採兮稍稍沉吟,瞧瞧站在旁邊的菊焉,“菊焉,你去打聽打聽這幾日軒園這兩位姨奶奶都在忙什麼,越快越好。”
菊焉應聲而去,香秀挑著簾子進來伺候,林採兮緩緩起身,胳膊按在香秀手上,道,“這幾日也沒去上房,這會兒沒事便過去瞧瞧吧。”
香秀應著兩手攙了林採兮往外走,出了園門,一路朝花園行來,花園裡的花開的愈發嬌豔,朵朵鮮花兒都在陽光底下洋溢著掩不住的朝氣,林採兮長長吸口氣,頓感鼻間一陣清香,渾身都跟著歡快起來,腳下的步子邁的也輕快了不少。
“你倒是自在的很,在這陽光底下賞花。”身後便傳來一陣嘖嘖感嘆聲,林採兮轉過身,見是朱梓夏,迎著陽光站在楊柳樹下,一身青色衣衫便融在綠色柳枝裡,愈發顯得她臉蛋兒粉俏迷人,又見跟在身後的冬夢手上提著個小包袱,便知道她是剛從山上回來的,“梓夏,你還知道回來呀?我還以為你貪圖山上景色不回來了呢。”
朱梓夏踩著細碎的步子走上來,笑意盈盈的道,“我是不想回來的,在山上寺裡吃齋唸佛,什麼俗世也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