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門奚落一番,最後白紹儀差點和趙忠恕打起來。
白紹儀板著臉從牙縫裡面一字一頓的擠出來一句話:“你再說一遍,我就是寧願被人打死在街頭上也不用你假好心。你別是盼著我死了,好乘虛而入吧。”趙忠恕頓時變了臉色,臉上戲謔的神色頓時不見了,他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噎住了,只能狠狠地盯著白紹儀:“你,你是想侮辱我,還是在侮辱自己?難道我就那樣的小人麼?”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三番五次去清秋家,他根本沒不敢奢望清秋會明白他的心思,甚至會接受他的感情。他去白紹儀家,說不上來什麼理由。但是每當見到清秋,趙忠恕就會覺得心裡有底,煩躁的心情會慢慢的平息下來。尤其是他的拜訪能叫白紹儀氣急敗壞,這個認識叫趙忠恕的心裡單純的高興起來。
在他看來自己就像是街頭上快要餓死的乞丐,而白紹儀就像是坐在飯店裡眼前放滿珍饈佳餚的大富翁。他已經在天堂裡面了,卻不肯施捨自己一點溫暖,還在質疑自己的人品。趙忠恕捏著的拳頭開始發白,他一腔怒火再也按捺不住:“你想打架麼?我奉陪到底!”白紹儀正妒火中燒,他被哥們情義和嫉妒煎熬,撕扯著,聽著趙忠恕的話,白紹儀抓著趙忠恕的領子,惡狠狠地回應:“打就打,我有什麼不敢的!”
兩個人在白紹儀雅緻的辦公室裡面就要動手了,正在這個時候清秋忽然開啟房門,她笑著說:“紹儀,父親和母親的船有訊息了,他們明天就到了——你們是怎麼了?”清秋一開門就見感覺一股殺氣迎面撲來,她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丈夫和老趙就像是仇人相見,狹路相逢要決一死戰的樣子。
白紹儀和趙忠恕同時換上衣服嘻嘻哈哈的笑臉,鬆開對方:“哈哈我們,我們閒著沒事想運動一下。”白紹儀搖著尾巴屁顛屁顛的來到清秋跟前:“你怎麼親自來了,有事打電話說一聲就是了。”清秋有點詫異這個時候趙忠恕會出現在丈夫的辦公室,她對著老趙點點頭,扭過頭對著丈夫道:“我出門辦事,今天出版社給我打電話約我去談事情。出門前接了父親和母親的訊息就順路來告訴你。你們在談事情啊,今天晚上你約了老趙來家裡吃飯吧。我們竟然一直沒好好感謝他。”說著清秋邀請趙忠恕晚上來家裡吃飯。
白紹儀知道清秋是在為了上次的事情表達感謝,他剛想著找藉口阻止趙忠恕來家裡蹭飯兼礙眼,誰知趙忠恕立刻笑呵呵的答應下來。他故意摟著白紹儀的肩膀:“弟妹真是客氣,我和紹儀多年的感情還說什麼感謝啊。以後有什麼事情只管直接說一聲就是了。伯父伯母要回來了?真是太好了,明天什麼時候的船啊,我去接。”
“明天上午九點的船,我還要趕時間先走了。”清秋看看時間忙著要走了。趙忠恕想起什麼問道:“是那家的出版社,最近檢查的很嚴格,你別做什麼宣揚赤化的東西。”清秋有些苦惱的說:“你知道的我哪裡懂什麼新思想?我是專門做了個給孩子們看的科學讀本。教給孩子們一些植物和動物的知識。裡面有插畫和插圖,孩子們看起來通俗些。誰知他們都說那樣的東西沒人喜歡看,現在最流行的不是新思潮就是愛情小說。今天主編和我說好容易有個書商願意出版了,約我去看看。”
清秋開始只想著給元元和小彘教一些生物知識,她把知識點都用通俗易懂的話語寫出來,還畫上插圖,有的還編寫成小故事。慢慢地積累下來很厚的一疊手稿,楚環有了孩子,她見到了清秋給孩子們畫的東西鼓勵她出版成書,給更多的媽媽用來教孩子。清秋朋友鼓勵,躍躍欲試,那邊秀珠和梅麗見到清秋寫的東西也很喜歡,哄著她要出書,梅麗和秀珠還幫著清秋補畫了插圖,校對稿子。清秋是個不喜歡費事,可是被身邊人鼓勵著,她也就堅定了出書的心思。
誰知一腔熱情被現實潑了冷水,白紹儀說要自己出錢,清秋卻依舊想要努力一下。現在好容易有了訊息,她自然不想放過。趙忠恕立刻跟上:“你約在什麼地方?我親自送你過去,現在外面亂的很,那些書商那個是省油的?我去看看別叫他們騙你。”
白紹儀頓時急了:“我送你去,清秋我們走!”他可不想看見妻子身邊圍著蒼蠅轉。
“你等一下還要開庭呢,我今天閒著無事,而且上海地面上誰都要給我點面子不是?”趙忠恕看著白紹儀倍受打擊的臉色,洋洋得意的搖著尾巴。
清秋恍惚之間彷彿看見了兩隻在打架的狗狗,她搖搖頭趕走荒謬的錯覺。最後在白紹儀無限哀怨的眼神裡,趙忠恕跟著清秋走了。
事情被趙忠恕說中了,那個書商老奸巨猾,他似乎發現了清秋這本書的價值,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