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彬彬有禮。自古以來那都是男在上,女在下的,我記得夫人當初做姑娘的時候讀女四書裡面可沒說女人要在男人前頭,是女子卑弱,怎麼到了洋人那裡就翻過去了?結果少爺活生生的給教傻了。趙一涵肯定是打量正自己是女人,少爺也不敢怎麼樣。她只吃準了少爺的性格,不和她一般見識才敢放肆的。今天國會議員的太太們聚會,夫人可要擺明態度。少爺是男人不合女人置氣,夫人可要心疼兒子呢。”鍾媽總有自己的歪理邪說,自己從小伺候長大的少爺,永遠都是最好,有錯的全是別人!
白夫人哭笑不得:“你這個人啊,將來歪理一套一套的,你說的也有點道理,紹儀那是紳士風度,不過禮不下庶人。紹儀要是立刻在報紙上也登一條宣告,你說該怎麼說?說趙一涵說的假話?還是他們不是朋友?從來不認識?那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全上海的人看大戲了。保不準都有人想成是紹儀始亂終棄。人家趙一涵是被負心漢拋棄的小可憐。咱們這樣的人家何不要給看熱鬧的人做戲子唱戲呢?不過要是拜拜忍了也心裡憋悶的很。對了,清秋是怎麼給紹儀回電報的?”
“少奶奶真沉得住氣,少爺表示要扔下案子立刻回來。少奶奶卻是叫少爺安心的辦案子,說家裡一切都好,不要惦記,等著案子瞭解再回來就成了。她還囑咐少爺注意身體什麼的。”鍾媽臉上露出來欣慰的笑意,在她心裡紹儀是最好的,清秋進門這些天她總是用格外挑剔的眼神在考察清秋。
“還是清秋懂事,紹儀的案子正在節骨眼上。他要是不管不顧的回來,以後誰還敢請他?在法律圈子裡面名聲也就壞了,沒了口碑和名聲,他還能做什麼呢。只盼著他能醒悟過來。”白夫人嘆口氣,她把兒子保護的太好了,紹儀遇事有的時候太天真了。
“對了,趙一涵嫁給了歐陽于堅,舅老爺那邊還不知道是怎麼個情形呢。算起來,她不就成了夫人的侄媳婦了。”鍾媽好像忽然想起什麼,歐陽于堅和金家的關係,趙一涵的身份。怎生是一個亂字了得。
在白夫人圖頭疼的時候,遠在上海的白紹儀幾乎要生不如死了。昨天晚上,因為案件進行的很順利,白紹儀和李律師心情不錯,李律師開了一瓶珍藏的酒水,兩個人邊喝邊聊。正在興頭上,忽然來了一個電話,沒一會接電話的白紹儀連臉色變得黑的嚇人。白紹儀掛了電話,發瘋似得翻起來幾天前的報紙。好在李律師家裡幾乎訂了上海全部的報紙,等著把白紹儀找到那張報紙生,白紹儀盯著上面的啟事,眼光恨不得把報紙燒出來個窟窿。
看著白紹儀的臉色黑的嚇人,李律師搶過來報紙翻看下上面啟事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這個時候竟然有紹儀的朋友上門拜訪,白紹儀黑著臉,用盡最後一點剋制力和朋友寒暄,等著朋友告辭,他再也不能剋制心裡的憤怒,渾身上下散發著駭人的氣息,要衝出去和趙一涵算賬。一看白紹儀要拼命地架勢,李律師趕緊扯住他:“你要冷靜點,你這個時候去找她理論是正中了她的圈套。她從北京追到上海,你卻一直沒見她。你這個時候跑去,沒準就有記者在趙家外面盯著呢。你們兩個深夜相會,不管說了什麼都是一條大新聞。你鬧出來緋聞也要考慮下會不會影響案件。記者們添油加醋杜撰出來點花邊新聞,對你的聲譽,對案子都沒好處。你現在要冷靜,想想怎麼和你的太太解釋清楚。”
李律師不愧是有名的律師,幾句話就把利害關係說清楚了。白紹儀慢慢的冷靜下來,他一夜未眠,決定扔下案件回去和清秋道歉。現在形勢所限,還不能——白紹儀壓下心裡陰沉的念頭,決定先回北京安撫清秋。
上午在法院白紹儀有點魂不守舍,他一早上給清秋髮電報,正在等她的迴音。摸一下裝在口袋裡面的車票,他今天下午就要上火車了。李律師悄悄地捅下白紹儀的胳膊,他回過神確認了最後開庭的時間,辦完正事,兩個人從法院離開。
對於白紹儀堅持現在離開上海,李律師有點遺憾,他盡力的說服白紹儀等著開庭之後再回去:“你真的打算立刻回北京,事情既然發生,你這會回去和過幾天再走沒什麼差別了。而且這個時候,你太太和令堂大人都在氣頭上。總體說來情感大於理智,你回去可能會把事情帶向更壞的方向。你等幾天,她們慢慢的冷靜下來,你回去就好說了。反正你只是無妄之災,誰知趙小姐有如此心計手段。真叫人欽佩——哈哈,是我們男人輕敵了。在感情上男人和女人的理解是不一樣的,女人更喜歡鑽牛角尖。男人則是更理性。你認為可以理智的結束一段感情,可是人家不願意啊,還認為是你始亂終棄。但是在你看來只是一段不成熟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