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就是啊,俄國那邊的大學也不錯,就是氣候太嚴寒了。你是回來度假的麼?”
“我覺得在那邊學校學的都是書本上的東西,我人生的前二十年幾乎都在讀書中度過的,我忽然發現自己讀了那麼多書是為了什麼?再接著把自己的大好年華浪費在書本里面麼?我當初是為了讀書啊。在俄國幾個月我想清楚了,我讀書是為了追求新思想,過另一種人生。我在那邊讀了一本小說,終於明白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程的意思。有些東西是不能光讀書就明白的。我現在在廣州做事情,在那邊婦女部任職。這一次來上海是接幾個俄國客人去廣州的。我多少在學了點俄語 ;,可以叫俄國客人們交流,路上也方便點。明天我就要回廣州了。”趙一涵微微的側下頭,眼光落在很遠的地方。
這又是個一個趙一萍了!好在不太偏激,按著趙一涵不服輸,敢闖敢幹的性子,拿去廣州才算是得其所哉了。“你倒是看著更自信了,我想趙老知道你現在的樣子肯定會欣慰的,對了你哥哥也在那邊,你和他聯絡了吧。”白紹儀忽然想起趙忠恕也在廣州似乎也不錯,暗想著趙忠恕和趙一涵兄妹兩個從小吵到大,現在他們都是一個陣營裡面的人,總算是兄妹兩個意見統一一次了。他們如果能撿起兄妹情誼也是意想不到的結果。誰知趙一涵聽著白紹儀提起來趙忠恕臉上神色一僵,她抽下嘴角,生硬的擠出來一句話:“你有什麼事情直接給他寫信吧。我不是信差。”
“可不是紹儀要抓信差,只是我們過幾天要回揚州老家,想問一聲,你們兄妹有什麼要話要帶給老家的人。不過看起來你們都成了大忙人,就不打攪你們了。”白紹儀沒想到趙一涵直接表示自己和趙忠恕不熟,未免有點尷尬,清秋忙著出言解圍。
“我和我哥哥一向是意見不合,你們也別介意。我沒什麼話要和老家的人說,至於別人我也不清楚。”趙一涵對清秋點點頭,口氣淡漠。
清秋皺下眉,還是忍不住壓低聲音:“我們在路上遇見了令妹,雖然這是你們家的事情,可是畢竟是一母同胞,你若是有機會見著她還是勸勸她吧。”
提起來妹妹,趙一涵眼神變得複雜起來,但是她很快恢復了正常,依舊冷淡的說:“她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我也不封建大家長,還能把她拴一輩子。我大概猜出來她如今的處境。人生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不狠狠地摔個跟頭,走點彎路也不會長大的。我早就沒了她的訊息,不過還是要謝謝您幫助她。”趙一涵似乎猜出來小妹的處境,她神色複雜,還是對著清秋道謝。
清秋忽然想起來以前趙一涵和歐陽于堅的關係,一時有些尷尬,親姐妹兩個和一個男人牽扯不清,雖然她不知道趙一涵是什麼想法,換成她在趙一涵的位子上,也是不想聽見關於妹妹和前夫的一切訊息吧。“哦,也沒什麼。她現在已經應該沒事了。”清秋尷尬的回應著,竟然實在無話可說了。
“我的妹妹,我很清楚她的性格。你們外人只看著她不多說話,從來不當著人前面說半個不字,只以為她是個甜蜜柔軟的性子。其實我這個妹妹心裡有主意著呢,以前是年紀小,沒多少見識。別人說什麼她只能聽著,現在她也是個大人了,主意拿的正正的。你知道我和我妹妹的事情,其實也沒什麼難為情的,我都不介意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了。當初的事情無法說誰對誰錯,只能說我們兩個因為誤會而在一起,因為了解分開。我們三個人現在求仁得仁對彼此都沒埋怨了。”趙一涵平心靜氣的和清秋說了一堆話,清秋也平和認真的聽著趙一涵的傾訴。她們兩個誰都沒想到,她們能平相處。
“感情的事情很難說誰對誰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罷了。你明天要啟程去廣州,若是方便我們去送送你。”清秋想著趙一涵一個女孩子獨自在陌生的城市奮鬥,可是個可憐的人。
趙一涵默默地看著清秋一會,她上下審視著清秋,彷彿像不認識她似得。清秋也不是沒被趙一涵審視過,不過以前她對清秋審視也好,偷窺也好,都帶著比較較量的意味。這次趙一涵的眼神卻不同以往,她看清秋的眼神沒了嫉妒和比較,反而是頗有點欣賞的意味。清秋被她看的渾身不自在起來,暗想著這個趙一涵真的叫人捉摸不透,她沒了以前的驕嬌二氣,和輕浮,反而是叫人不習慣了。“哦,若是不方便也就算了。橫豎大家還有見的日子呢。”清秋以為是趙一涵還對著她存戒心,忙著解釋。
“我以前是被虛榮心給矇住了雙眼,把自己的錯誤都歸結在別人身上。你確實是個值得戴維鍾愛一生的女子。你們的性格真的很適合。我是來接外國客人去廣州的,隨身的行李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