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如麻,不知道如何解釋。
“晴天。”身後傳來了忍足的聲音,他搖下車窗對著自己喊,菅野有點悶地回頭,他下車來按上自己的肩膀,俯□嘆了口氣說:“別等了。”
“為什麼?”
他面上猶豫之色一閃而過,卻還是開口,有些同情地望著自己:“剛剛……好像說,手冢他坐今天早上的班機,回去了。”
☆、Chapter 70。
心心念唸了那麼久,殷切盼望了那麼久,最終卻得到了這麼一個答案。菅野忽然覺得有些可笑,卻又免不了又是一陣惶然無措。
他回了日本,自己來了德國,會不會在空中的那個瞬間,他們擦身而過了呢?
她忽然便有點心灰意冷,也不曉得該說些什麼,只能悵悵然低了低頭:“算啦,那走吧。就是讓你們平白無故地來這裡走了一趟,千里迢迢的,卻是這種結果。”她酸溜溜地道,“宿管說他有女朋友,卻不是我。”
“恐怕是個誤會,別瞎想了。”忍足安慰了兩句,又微微展開一個笑,拍她腦袋一下,“好歹也是坐了那麼久飛機來的,這麼回去也太可惜了,就讓我暫時代替手冢帶著你在這裡轉轉吧。”
她悶聲應了下來。
好在晚上終於接到了手冢打來的電話。
“晴天。”聽他的聲音,似乎很疲倦,“你怎麼不在東京?回神奈川了?”
“嗯……”她只是喃喃道,眼淚幾乎就要掉下來,“你回國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啊。”他敷衍般地應和了句,“趕回來得有些倉促,行李都沒整理好。你現在在哪裡?我趕過來……訓練時間很緊,沒兩天就要回德國了。”
國光他極少一長串地講那麼多話,有些絮絮叨叨。
菅野終於忍不住,喊了一句:“國光!”
“嗯?”
“我在德國啊,我在德國等你來。”
聽筒裡傳來的聲音猛然帶了一份緊張的剋制:“你說什麼?”
“我本來是想給你驚喜的啊。”她有些委屈,“可是,可是……”
“傻瓜。”隔了很久,他才低低嘆了一句。
菅野的心揪著又落下,開心又難過,忍不住嘟噥道:“早知道你回來,我就不巴巴地趕過來了,又辛苦又累,結果還撲了個空,我真是笨得要死,手冢國光,你這個壞蛋,怎麼回來都不告訴我呢?”
手冢的呼吸在一瞬間卻忽的有明顯的停頓,而後急促了起來,卻極力在壓抑著什麼般:“嗯,是我不好。”
“國光?”菅野卻覺得不對勁起來。
他的語氣不像是玩笑。
他今天說話的口吻,怎麼這麼奇怪?
“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那麼多委屈,全都一個人扛著,異國他鄉,媽媽病了也是你在努力地照顧,是我不好……”
“國光?”
“嗯?”
“你知道我是誰嗎?”
手冢似乎愣了很久,好半天才說:“……對不起,真希,我又把你們搞錯了。”
就像是當頭一盆冷水澆下,心底涼了個徹底。
腦子都沒辦法思考了,所有的一切都戛然而止了,停頓在那幾個簡單的發音上。她只是覺得那個名字正在使勁地、挖心挖肺地在腦海裡轉悠著,痛入骨髓。她沒抓穩手機,哐當就掉在了地上,電池板都摔得飛了出去。她手抖著想要去裝,半晌都沒能裝進去,她心底一煩,乾脆就哐地把東西全都從窗戶口扔了出去。
真是好大的一個玩笑。
對不起,真希。
對不起,真希。
真希真希真希。
所有的努力都像是一個天大的玩笑,她幾乎是一躍而起,抓起包就衝出了房間,攔了出租徑直奔向了手冢的宿舍樓下。眼淚鼻涕流了一臉,她翻出一張照片,一字一句地問著被自己使勁捶門驚醒的宿管:“是她嗎?”
“什麼?”
“手冢國光的女朋友。”
宿管打著哈欠,困得眼淚都要擠出來:“是啊,是她……挺懂事的小姑娘,給他整理整理房間什麼的……”
夜裡的風涼得徹底,吹得自己漸漸就清醒了過來。
怎麼呢?清醒又怎麼樣?恐怕又是誤會一場?
誤會,自己和他之間總是有著說不清的誤會。光是一個真希,就足夠讓他們之間產生無數的矛盾和問題了。更何況,還有那該死的時差,那該死的隔開了他們的千山萬水,就算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