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默然,也不與老者爭辯。
老者用手在蛇斷開的地方來回撫摸著,口中念念有辭,蛇斷開的地方便不再流血,更奇的是那兩截斷蛇居然真地越來越接近,正在慢慢地結合在一起。
流火心中暗道,終於現出原形了。
過不片刻,斷蛇再次合而為一,緊閉的蛇眼也重新睜開。老者抹了抹頭上滲出的汗道:“好了好了,要是治不好這蛇,只怕小孩要與我拼命了。”
小孩破涕為笑,歡天喜地地拍著蛇頭道:“赤龍赤龍,如我心意,聽我號令,快快變小。”
那蛇聽了小孩的話,忽然騰身到空中,一陣翻騰,只見狂風驟起,飛砂走石,吹得那棵桑樹上樹葉紛紛墮了下來。蛇的身體卻並不曾變小,反而越長越大,蛇眼也亮如火炬。
小孩罵道:“叫你變小,你怎麼越變越大?難道是因為有外人在這裡,故意要現出自己的本事不成?”
那蛇居然點了點頭,從空而降,如同一座大山一樣向著流火壓了過來。
小孩驚呼了一聲:“你要殺死人了。”手忙腳亂地拉住流火的雙手,似乎要將流火拖出巨蛇的範圍。
而那少年人也仗劍在手,清叱道:“你這死蛇,居然還敢逞兇。”他口中這樣叫著,卻一劍向著流火刺了過來。
與此同時,那老者也微微一笑,手指在琵琶上“錚”地彈了一下。這一聲琴音落在流火的耳中,他只覺得頭腦一陣暈眩,眼前就有些迷糊起來。那琴聲卻似可以控制人的心智一般。
然而即便是如此,他還是看見少年的劍光正在向著自己當胸刺來。他的雙手被小孩拉著,用力一掙,居然沒有掙脫。他不由低頭,見那小孩的雙眼中精光四射,笑咪咪地盯著自己。
他此時倒不覺得如何恐懼,反而有哭笑不得的感覺。這三個人,明明都身有異能,卻要三人聯手對付自己,而他不過是一個神通時靈時不靈的妖怪罷了。雖然自從甦醒後,神通正在慢慢恢復中,但到底還不曾到隨心所欲的地步。而這三人,隨便哪一個都已經強出他許多。
即便是如此,他也不會輕易束手就擒。雖然掙不脫小孩的掌握,他卻凌空躍起,一個跟斗翻到小孩身後。如此一來,就變成小孩在他身前,而少年的一劍便向著小孩刺去。
少年劍速極快,堪堪刺到小孩面前,卻猛然凝住不動,而天上的巨蛇就變成了向著少年和小孩落了下來。
少年驚呼了一聲,轉身飛掠,一邊跑一邊罵:“死蛇就會誤事。”
那小孩則笑道:“這妖怪好厲害,連老頭子的銷魂天音也可以抵擋。”他亦是拉著流火急退,只聽“轟”地一聲巨響,巨蛇落在地上,砸出一個巨坑,整個大地都震動不止。
那老者低哼了一聲,手指在琵琶上輕撥,一股勁風從弦上射了出來,流火只覺得胸口一麻,被那股風射中,全身一下子便失去了力氣。
少年拍手笑道:“到底是老頭子,一出手就把妖怪給制服了。”
那小孩不服道:“如果不是我拉著這妖怪的手,那老頭怎麼能一下子就射中他呢?”他對著少年人撇了撇嘴道:“你什麼事也沒幹啊!”
少年道:“如果不是你的死蛇礙著我的事,我早就把這妖怪制服了。”
兩個人爭吵不休,看樣子還打算再爭吵下去。那老者嘆了口氣道:“你們兩人到底有完沒完?我們還有正經事未了呢!”
小孩用手一指,地上的巨蛇又縮小如同小兒手指,輕輕一躍,盤在小孩左臂之上。小孩將手中流火往背後一甩,象是背一個空麻袋一樣將流火背在身上,大聲道:“走吧!”說罷率先向著吉蔗山的方向行去。
那少年跟在他身後,笑道:“你對這妖怪倒是好得很,若是平時,你只怕會把他丟在地上,拖著走。”
小孩笑道:“這妖怪可死不得,若是沒有了他,到哪裡去找摩合羅?”
流火被那小孩背在背上,雖然不能行動,但意識卻是清醒的。他只覺得小孩行動自如,身上揹著這麼大一個人,卻象是什麼也不曾揹著。他忍不住在心裡嘆了口氣,又一次產生了哭笑不得的感覺。他什麼樣的經驗都曾經有過,但被一個六七歲的小孩揹著,卻是平生第一次。
三人腳步極快,只是須臾時間便到了吉蔗山下。少年抬頭看了看山峰:“感覺不到一點靈力,摩合羅真在這裡嗎?”
老者道:“應該是在這裡不假,聽說一百多年前,女狼妖死以前最後到的地方就是這裡。”
流火心中黯然,他們口中的女狼妖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