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楚衣房外。楚衣仍然住在原來的閨房,成親之後居然也沒有更換住處。
麗奴輕輕叩了叩房門,低聲道:“公主酸梅湯來了。”
門內傳來楚衣略顯不耐的聲音:“為何這半晌才送來?”
麗奴推開房門,陪著笑道:“廚子們新作的,又用冰鎮好才敢送來。”
楚衣冷哼了一聲,“送進來吧!”
麗奴對著無雙使了個眼色,無雙便端著托盤進了房門,她此時才終於又一次見到楚衣。
楚衣似更加蒼白消瘦了。
無雙看見她高高隆起的腹部,許是她太過於瘦弱,腹部便顯得有些出乎意料地大。無雙對於生產全無經驗,但她猜想,楚衣大概是要生了吧!
從時日上計算,這個孩子到底應該是九月的還是劉勃勃的?
她一時有些失神,呆呆地看著楚衣,卻忘記把酸梅湯送過去。
楚衣皺起眉,抬頭看了無雙一眼。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房門大開,室內的光線極好。無雙抬頭看著楚衣,因而楚衣必然也將無雙的容貌一目瞭然。但奇怪的是,她明明看見了無雙,卻象是看著一個陌生人。
她淡淡地問:“你是誰?”
麗奴陪著笑臉道:“這是新來的丫頭,沒見過世面,公主千萬不要生氣。”
楚衣卻發了脾氣,衣袂一甩,將無雙捧著的酸梅湯打翻,怒道:“為何叫一個不懂規矩的丫頭來,你是否想氣死我?”
潑濺出來的酸梅湯全都撒在無雙身上,麗奴連忙拉著無雙向外走,一邊走一邊道:“是奴婢的錯。”
說罷用手指戳著無雙的額頭道:“剛才就叫你小心一點,你還是把公主惹惱了。看你長著一幅聰明相,卻原來是一個笨丫頭。”
無雙連忙陪著笑臉,低聲道:“對不起,麗姐姐饒了我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她心裡卻暗暗疑惑,楚衣故意裝做不認識她,想必她是在刻意隱瞞麗奴,莫非這個麗奴是劉勃勃派在楚衣身邊的眼線?
她回到廚房仍然做著日常的工作,臉上絕無半點異樣。她知道楚衣既然看見了她,就一定會尋找時機,擺脫麗奴的監視後再與她見面。
這種宮廷鬥爭式的陰謀詭計,她自幼便熟知了,並且徜徉於其中,遊刃有餘。
又過了數日,又見那麗奴沉著臉進了廚房,她好似剛受了楚衣的氣,臉上神色極是不快。她對廚子道:“公主要吃五花小羊肚,叫你們仔細著弄,一定要燒得爛爛的。”
她心中不忿,一屁股坐在一張椅子上,呆呆地想著心事。那廚子連忙過來巴結,先盛了一碗銀耳蓮子羹讓她享用。
無雙見她一時之間沒有離開的意思,但悄無聲息地離開廚房,一路避著人向楚衣的居處行去。
才走到楚衣的閨房之外,見一個青衣小寰緊張地四處張望。那小寰一見無雙走來,連忙推開房門道:“公主在裡面等你,快進去吧!”
無雙走進閨房,只見楚衣枯坐在桌前,心中握著一卷書,她大腹便便,卻臉色蒼白,對於一個孕婦來說,這未必是一件好事。
楚衣見無雙進來,臉上的神色很是冷淡,“你又來這裡做什麼?”
無雙心裡暗歎,她知楚衣因為九月的事情,對自己多少有些怨恨。她拉住楚衣的手,“我聽說高平公被軟禁了起來,十分擔心你的處境,所以才設法進府來見你一面。”
楚衣冷笑:“我又有什麼好擔心的?我是劉勃勃的妻子,難道他還會殺死我不成?”
無雙看著楚衣的腹部,有些為難地道:“這個孩子,真地是劉勃勃的骨肉嗎?”
楚衣身體輕輕一震,抗聲道:“不是劉勃勃的骨肉,還會是誰的骨肉?”
無雙搖了搖頭:“若真是劉勃勃的骨肉我也便沒什麼擔心的,只是若這孩子是九月的骨肉,難道你不擔心劉勃勃會對他不利嗎?”
楚衣呆了呆,低聲道:“可是他答應讓我生下這個孩子。”
無雙心裡立刻明瞭,這個孩子顯然是九月的遺腹子。她道:“以劉勃勃的為人,你真地相信這個孩子可以平安的長大嗎?他現在不對付這個孩子,也許是因為還有所顧及,但若高平公有什麼意外,奢延城便全是他的天下,到那個時候,他還怕什麼呢?”
楚衣卻並沒有被無雙的話嚇倒,她真與以前那個單純的少女不同了,“就算奢延城都成了他的天下,我也不怕,我能保護自己。”
無雙皺眉道:“你該如何保護自己?你只是一個柔弱的女子,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