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受著極可怕的痛楚。
這使無雙心裡有些不安,她想到人們的傳言,人與妖結合,生下的會是什麼呢?是人還是妖?或者是不人不妖的怪物?
她被限制了自由出入庭院的權力,每天只能在上林苑內活動而已。雖然如此,無雙亦沒有完全滅絕希望。她每天都在留意著隔壁庭院的一舉一動,尋找著可能出現的機會。
然而婚期卻一日近似一日,每日都有不同的婦人將各種婚禮所需的用品承送到無雙的面前,請示她的意見。
無雙百般挑剔,每一樣東西都至少要換個四五次,才總算勉勉強強地同意。但即便是如此,婚禮所需的物品仍然一件一件地置辦了起來。
直到婚禮的前一個晚上,事情仍然全無進展。一切似乎都僵持著,每一個相關或者不相關的人皆在尋覓一個機會。
但機會卻一直未來,似故意要撩撥得人心慌意亂,才會忽然出現在眼前。
滿月之夜,必是夜色如水。星因月明,而光彩不在。楚衣的呻吟聲自入夜就一直斷斷續續地響個不停,使隔院無雙的心也一直糾在半空中。
風吹著庭院中的樹影搖曳不定,無雙的心就乍驚乍定,楚衣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是否要生了?
月正中宵,她仍然站在庭院之中,不敢離去。忽見青玉急匆匆地自楚衣房內走了出來,滿臉驚惶之色,但她才打庭院的大門,就被門前的侍衛攔了回來。
青玉苦苦哀求,想要出去,但那侍衛就是不從,想必侍衛也是劉勃勃的手下,因而十分嚴苛。
青玉退回院中,自己在花叢裡站了一會兒,又流了會兒眼淚。抬起頭,吸了口氣,似想使自己鎮定下來,但心裡的驚惶卻仍然從她尚未成熟的面頰上顯露無疑。
無雙輕聲叫她:“青玉!青玉!”
青玉轉過頭,看見矮牆之後的無雙,她遲疑了一下,但此時她太驚惶了,雖然楚衣出賣了無雙,但她卻也知道無雙曾經是楚衣的朋友。她走到矮牆旁邊,問道:“公主還沒有就寢嗎?”
無雙搖了搖頭,微笑道:“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楚衣出事了?”
她的微笑平靜而從容,自然帶著鎮定人心的力量。青玉本還是一個小孩子,何曾經歷過這樣的事情,此時只覺得無雙的笑容便如同神仙一般,使她憑空生出了勇氣。她不由自主道:“公主流了很多血,我怕公主要死了。”
無雙心裡雖然暗暗吃驚,但臉上卻仍然從容不迫,她道:“公主只是要生小孩子,生小孩子的女人都會流很多血,你不要怕,我會幫忙你。”
青玉大喜過望,但看了看橫在她們面前的圍牆道:“可是公主在牆那邊,怎麼幫我?”
無雙頑皮地一笑:“你從來不爬牆嗎?這牆這麼矮,上面又有許多縷花,很容易就可以爬過去的。”
她說罷,手足並用,真地爬上牆來。
青玉吃驚地看著無雙,她再怎麼樣也想不到,堂堂的秦國公主居然也會做出爬牆這種勾當。無雙三下兩下爬過圍牆,這一段時間,她一直顛沛在外,屢歷險境,象爬一個矮牆這種事情,自然已經不在話下。
爬過圍牆,她率先進了楚衣的房間,只見楚衣倒在床上,身下全是鮮血。
無雙強自鎮定,回頭對青玉道:“你去燒一些熱水來。”
她其實對於女人生產這種事情也是一竅不通,但想準備熱水總不會有錯吧!而楚衣流了這麼多的血,也不知是否是正常的。
楚衣臉色蠟黃,嘴唇已經完全失去血色,雖然如此,她卻仍然沒有昏過去,想必她是怕萬一自己失去了知覺,孩子就無法生出來了。
她驀然看見無雙,有氣無力地道:“為何沒有去請大夫?”
無雙走過來握住楚衣的手道:“守門的侍衛不讓青玉離開,我想是劉勃勃下過命令,在夜晚的時候不許你與任何外人接觸。但你不要怕,生孩子雖然很可怕,可是每個女人都會經歷的。你只要依著我說的去做,就一定能夠平安地把孩子生出來。”
楚衣疑惑地看著無雙:“你知道如何接生?”
無雙微微一笑:“我是在宮中長大的,見過許多這種事情,這很平常,只要你有信心,能忍得住疼痛,就一定能把孩子生下來。”
她雖然這樣說,心裡卻一點把握都沒有。宮中時而會有宮人私下產子的事情發生,但她身為公主,就算是知道了有這種事情,也不過是事後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已,又豈會親身經歷。但她知道此時楚衣一定害怕到了極點,如果她不給她勇氣,她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