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停,那就換馬車唄,誰知道這更痛苦。
為了讓車快些,他們是輕車簡從,所以他只能騎著馬吹著寒風,一邊還得聽他爹的罵。
罵害死他哥的人,也罵他沒有出息,比不上他哥萬分之一……
崔衝一臉麻木的護著馬車往前跑,深深地覺得如果他哥真是被人害死的,那護衛長不可能找不到蛛絲馬跡,這多半就是個意外。
就不知道他爹能不能接受了,如果不能接受,也不知道誰會被牽連。
崔家的護衛長此時正在把護衛們聚在一起,努力回想當天的情景,可找來找去,只有馬突然發狂和少爺突然鬆開手那兩處疑點外找不出其他的疑惑之處了。
最關鍵的是他們沒有找出馬發狂的原因,至於少爺突然鬆開手卻有很多種解釋,他們沒找到疑點後暫且把這事放下了。
“我將馬屍查了好幾遍,都找不到疑點。”一個護衛嘆氣道:“當時不該當場將馬斬殺的,那刀痕太大,有可能破壞了也不一定。”
“馬胃裡沒有異樣,肯定不是吃了東西,多半是受驚。”
“我們悄悄的找仵作和大夫查過,少爺身上的傷太多,也找不出疑點來。”
護衛長便嘆氣,“老爺應該快到了,保護好少爺的屍首,等老爺來再說吧。”
他們畢竟不是專業的,總有些欠缺。
這邊的動靜自然瞞不過住在同一個院子裡的人,何修等悄聲議論,“崔兄的死莫非有疑點?”
“我看多半不是意外,崔兄的馬術一向很好,怎麼可能墜馬?”
“可當時我們是親眼看見的,那馬突然發狂,崔兄抓不穩也是可能的。”
“所以馬到底為何發狂?”
其中一個公子若有所思的道:“我看他們把馬剖了,還把馬胃拿了出來,多半是沒問題的,不然不會這麼安靜。要不是馬吃了奇怪的東西,那就只有受驚了。”
“受驚?那時崔兄一馬當先,他的前面除了那頭鹿就只有青草綠樹了,受什麼驚?”
心底有鬼的烏陽臉色微微發白,他這幾天一直來回的夢見謝逸鳴,夢見他回來索命。
崔涼又是墜馬而死,這讓他越發驚恐,難道這真是謝逸鳴的報復?
可不對,這怎麼可能呢,這世上是沒有鬼怪的。
烏陽一個勁兒的在心底安慰自己,然而他晚上再度夢見了謝逸鳴,他驚嚇一般跳起來,這次發出了很大的動靜,睡在他隔壁的兩個青年被驚醒後默默地對視一眼,皆按下不提。
崔凌不與他們住在一起,之前還一天有大半的時間耗在這邊,自從收到哥哥的信讓他不要過多插手後,他便只一天只來看一回兒。
剩下的時間都是泡在閱裡和林府的客院裡。
他緊蹙著眉頭坐在項敏身邊,項敏抬頭看向他,默默地捧書轉了一個方向。
崔凌氣急,差點忍不住一腳踹過去,“我說你到底寫不寫?”
“不寫,”項敏淡淡地道:“論心機我比不過你,我知道這事絕沒有那麼簡單,你會這麼好心把大師兄他們往我楚國推?”
崔凌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把抽掉他的書,盯著他的眼睛認真道:“你說的不錯,我的確不願意大師兄他們去楚國,然而那是建立在大師兄他們必須安然無恙的情況下。”
項敏皺眉,質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以為我楚國會因為招攬人才不得便殺人嗎?”
這可是大忌,那個皇帝腦抽了會這麼做?
“楚帝可能不會,但在江陵的楚將卻不一樣,”崔凌沉著臉道:“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你別忘了,現在江陵的是你們楚國的陳將軍,他無辜坑殺的人還少嗎?”
項敏眉眼一跳,心也有些不安起來。
第三百十三章 師兄弟
陳象是楚國的一員猛將,打仗是好手,然而手段殘酷,不僅坑殺過降軍,有時候殺紅了眼連老百姓都不放過。
鍾如英便因為他在楚梁衝突中常殺害百姓而惱怒,多次藉此抹黑楚國,每一次遇到陳將軍的軍隊,必有一場大戰。
文人多看不起陳象,更何況那些名士?
陳象有一次收服不成便把人給殺了,影響極其惡劣,楚帝為此貶過他,但他的確會打仗,沒幾年又累積軍功恢復原職。
這人脾氣暴戾,師兄弟們要是言語不遜起了衝突,只怕真的會殺人。
項敏也顧不得崔凌有可能有別的算計了,連忙問道:“那你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