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與趙家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怎能與你趙家結下冤仇?”
僧不貳臉上竟帶著笑意,彷彿先前被趙鵬威脅之事,自始至終都沒有發生過。“此事,不如今日就化解了恩怨,免得夜長夢多。”
如何化解?
耽擱了趙鵬的行程,耽誤了時間,如何能夠挽回?
東土大唐距離中土七國,行程十幾萬裡,中間隔著汪洋大海,除了天地南方的千島諸國位於大洋南側,兩塊大陸中間,就連正兒八經的島嶼,在茫茫大洋裡也難以見到,只有海船才能渡海而過,除了海船之外,就算是飛得最快耐力最佳的老鷹類飛禽玄獸,也無法飛過十幾萬裡大洋。
這名作僧不貳的武僧再如何厲害,難道還能帶著趙鵬與諸多趙家之人,飛渡十幾萬裡汪洋大海,直達東土大唐?
此事絕無可能!
不過,僧不貳既然有著這種提議,必然是有所依仗。
“你能如何?”
趙鵬隨意問了一句。
“唉,果然閣下對我們武僧大殿的武僧,似乎懷有成見啊。”
僧不貳搖頭嘆氣,說道:“我武僧大殿的武僧,素來不與中土七國之人結怨,更不會與萬古流芳的趙家結怨,不知閣下為何會對我們心生芥蒂,莫非此事與僧雨有關?”
“我不喜歡別人在我們面前裝模作樣,我也不喜歡在別人面前裝模作樣!”
趙鵬看也不看僧不貳,雲淡風輕說道:“僧雨前輩從未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只是你東土大唐的武僧,做事神神秘秘,遮遮掩掩,十分令人厭煩。”
“竟是這樣……”
僧不貳尷尬一笑,摸了摸光潔的下巴,說道:“我等外出行走的武僧,大多都是大宗師層次的玄門高手,若不裝模作樣一番,只怕被世人小看啊。芸芸眾生,不都很敬仰那些看似高深莫測的高手?”
芸芸眾生,庸庸碌碌。
有些人,在趙鵬眼中,甚至是愚昧不堪。
畢竟他有著一個與這世間之人見識與魅力完全不同的靈魂。
趙鵬說道:“我非世人!”
僧不貳問道:“此話怎講?”
趙鵬答道:“世人可欺,我不可欺!”
這個欺,不是欺辱的欺,是欺騙的欺。
僧不貳二十年前就在大唐黑市裡鎮守著,根據他所說,東土武僧大殿的武僧在外行走,大多都修煉至了玄門大宗師實力,這就意味著,僧不貳至少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是一個武道實力高深的玄門大宗師。
他說自己高深莫測,倒也不算吹噓。
至少以這一次觀瀾施展出神通一騎斬轟擊僧不貳的情況而言,這個僧不貳,是趙鵬有生以來,見到過的最為強橫的武道高手。
“唉……”
僧不貳禁不住嘆了一聲,他似是已經知道,趙鵬與他武僧一脈老祖師熊貓人之間的關係,對趙鵬身上那一層由金剛法紋激發出的黃光視而不見,站在與趙鵬相隔數米的地方,位於甲板邊緣,任憑海風吹得麻布長袍獵獵作響,指著大唐黑市方向,說道:“實則我來找你,是想送閣下一程。”
送一程?
怎麼送?
趙鵬沒有多問,淡然說道:“你懷著好意而來,何必裝模作樣,鬼鬼祟祟弄出一艘空船?我的性格若是再剛烈幾分,只怕早已對你大打出手,不死不休!”
“也罷!”
僧不貳朝趙鵬點點頭,一躍而起,跳下海船。
海上風浪翻滾。
僧不貳大步向前,一步一步走在海面上,每一腳踏出,腳底下都生出一股寒氣,將他鞋子下面方圓一尺之內的海水凍住,凝結成浮冰,每一步踏在浮冰上,都會咔嚓作響,發出清脆的冰霜碎裂之聲。
短短几個呼吸之間,僧不貳就消失在了茫茫大浪當中。
此人來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觀瀾見此人離去,才算是放鬆了警惕,長吁一口氣,額頭上竟然冒出了細細密密的瑣碎細汗,看來僧不貳實力太強,給了她足夠的壓力!
長風吹襲,將船帆吹得鼓了起來。
海船一路往東。
東面,距離大唐黑市,已經不遠了。
海面雖有浪花,可站在高達十餘米的巨大樓船上,卻能看得很遠。
時刻,已經到了夜間。
一輪彎月,掛在空中。
透過銀白色的月光與銀白色的海浪,可以見到大唐黑市所在的島嶼,就像是一隻蟄伏在夜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