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老前輩!”他單膝跪地,雙手將酒罐高高舉過頭頂。
花布巾冷眼膘了酒罐一眼,把頭扭到一邊。
“玉哥,你這是什麼酒啊?花爺爺可是天下第一位品酒高手!”凌雲花眨眨眼。
楊玉拍拍酒罐說道:“這酒是當年大宛國進貢給皇上的‘西鳳’酒,內膳宮總管冒著砍頭的危險偷了一罐藏在自家地窖裡,這次總管的孫子因欠賭債,偷出這罐酒變賣,我就買下了。”
“哦,聽說此酒開罐後,異香撲鼻,十里之外也能聞到香醇之氣,不知是也不是?”凌雲花嘴裡在與楊玉說話,眼角卻瞟著花布巾。
花布巾鼻子噏動,臉上肌肉一陣跳動。
楊玉用手捂著酒罐蓋:“那還有假?要不要開啟聞聞?”
“別開啟!”凌雲花故意嚷道;“你開啟酒罐,這十里內外的酒鬼不就都來了?玉哥,你送花爺爺的酒,沒給花爺爺準備下酒的菜?”
“你不說,我倒忘了。”楊玉又從腰囊中取出一個油膩膩的紙包。
“這是什麼?”凌雲花問。
“下酒的燒雞。”
“哼!我道你送花爺爺什麼好吃的下酒菜,原來只不過是一隻燒雞。花爺爺一生就喜歡吃燒雞,吃過的燒雞何止千千萬萬,怎會稀罕你這隻燒雞!你真笨,也不知買點別的下酒菜孝敬花爺爺。”
“這燒雞可與一般的燒雞不同啊。”
“什麼不同?”
“這是我花五十兩銀子買來的。”
“五十兩銀子買一隻燒雞?你在唬弄三歲娃兒?”
“我在路上遇見了一位白髮怪人,他在賣燒雞,要價五十兩銀子,所有的人都認為他是瘋子,當時我也一樣。出於好奇心,我問那白髮怪人,這燒雞為什麼要賣五十兩銀子,他說這燒雞本身價值就要四十九兩九錢銀,製作這雞要二百多道工序,一百多種佐料……”
花布巾眼光轉向了楊玉手中的油紙包,臉上露出了驚悸、貪婪和一種無法自持的神色。
“那白髮怪人是不是左臉腮旁有一顆紅病?”凌雲花問。
“是呀,你認識他?”
“哎呀!那白髮怪人就是有名的歐陽兆虹神廚!那燒雞就是天下聞名的‘百味油淋燒雞’!此人生性古怪,每年只燒一隻‘百味’燒雞,當年皇上要砍他的頭,他也不肯燒第二隻雞。這燒雞別說是五十兩銀子,就是一百兩、一千兩也值得!”
“那我算是走運了!”
“來!快讓我試試這雞的味道!”凌雲花說著伸手就去抓楊玉手中的油紙包。
“啪!”一聲脆響。凌雲花的手背被重重地拍了一掌。
楊玉手中的酒罐和油紙包都到了花布巾手中。
凌雲花和楊玉的一唱一和,已使饞嘴的花布巾忍耐不住,終於動手了!
“花爺爺,你還沒見過玉哥呢。”凌雲花拖住花布巾的手肘衣襟。
“恕你們無罪!”花布巾說著,急急拍開罐蓋,捧起酒罐、仰脖就飲。
“謝花老前輩!”楊玉畢恭畢敬,鞠上一躬。
花布巾一口酒吞下肚,臉色微變,再呷上一小口酒,噴噴舌頭:“小丫頭!”
凌雲花抿著嘴,笑靨如花。
花布巾撕開油紙包,張嘴咬下一塊雞肉在嘴嚼了嚼,皺皺眉頭:“小丫頭,你敢騙我?
這酒就是在洪城‘杏花樓’買的‘十年狀元紅’,這雞就是在‘一品閣’買的‘油淋扒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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