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即使只有一絲的希望我也要去博一博!我忽然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一下子站起來,朝著門外走去。
天已經擦黑,深秋的傍晚照比白天的溫差開始顯現。微微有了些涼意。呂逸塵站在園子的亭子裡,正和陸大夫說著什麼,我暗暗做了個深呼吸,穩定一下自己的思緒,抬腳朝他倆走去。
呂逸塵正對著我,一見我來,表情稍稍有些意外,隨即恢復了笑容,“四娘!”
我心裡顫了一下,這聲四娘叫的很是親切,可在我聽來卻是那麼的刺耳!我低下頭,小步的走進亭子。那聲“哥哥”卡在嗓子眼兒裡就是叫不出來。
“……你,還是叫我妹子吧,我……我還是不大習慣自己的這個名字……”呂逸塵嘆了口氣,但卻朝我笑了笑,“妹子!”
我稍稍抬起頭來,看了看他,“我,我想回家看看……孃親。”
呂逸塵笑著點了點頭,隨即猶豫了一下,沉吟了一會兒才開口“妹子,我在這裡還有些事情要辦,你不妨再等幾日,等我事情一了,便同你一同回家看望孃親。你看可好?”
我輕輕的點了點頭,也好,店裡的事交給小翠兒打理就可以了,我……也另有些事需要處理。
我又低下頭去,心裡有點犯難,實在不知道和這個突然平空冒出來的大哥還有什麼話好說,呂逸塵突然又嘆了口氣,“妹子,你真是變了,難怪上次侍畫曾說在京裡見到一位酷似你的公子,卻又一口咬定絕不是你,唉~~現在想想,”侍畫?誰?我抬起頭來,“侍畫?”呂逸塵似乎有些自嘲的自言自語道“我又忘了,你連孃親都已不記得,又怎記得侍畫。”他輕輕的拉起我的手,讓我坐下,自己也坐在旁邊。過了一會兒,他似乎是先整理了一下,然後才開口,“侍畫是你的婢女,去年夏天的時候,我來京裡辦事,你我兄妹素來親厚,打小我走到哪你便要跟到哪,每次出門辦事你都要哭上一回,天天問著孃親我什麼時候回來,”呂逸塵的眼光望向亭外,思緒隨著自己的話有些飄遠,似乎想起了些往事,他頓了一下,收回思緒接著說道,“可那次我要來辦件頂要緊的大事,不能和你說,便騙你到京裡來看望如煙……”如煙?我怔了一下,是那個如煙麼?我趕緊豎著耳朵仔細聽著“……你信以為真,竟在深夜帶著侍畫偷偷的從家裡跑出來,跟在我們後面。起先我並不知道,後來接到家裡書信,卻四處找不見你。後來我在如煙那見到侍畫才知道,你們在京郊遇到……”他滯了一下,“……刺客行刺,受了驚嚇,便失散了。侍畫逃脫後找到如煙,卻沒見到你,我一接到如煙的信便馬上趕到她那。”他大概見到我眼中的疑問,“如煙……曾是我未過門的妻子,起先與你也是極要好的……”未過門的妻子!我驚訝的看著他。呂逸塵眼裡閃過一絲痛苦,咬緊了牙神色變的有些憤恨,忍了一下神色漸漸恢復,又接著說道,“我派人四處尋找,可等了幾日也不見你的訊息。我還有些要事要處理,便把侍畫留下,期盼你能來找如煙。可……”他嘆了口氣“日子越久,我心便越冷,以為你已遭不測。後來侍畫曾與我提及遇見一位公子,容貌與你酷似,但卻並不認得她與如煙,而且……”果然是她!我想起那日如煙與那個丫鬟的神情,難怪……我趕緊接著往下聽 “……還與一隻清狗相伴!若那人真的是你,你是必定不會與滿人在一起的……”清狗!!我倒吸了口涼氣。他……他指的是十三!他,他這麼稱呼十三,那,那便代表……“……一同進了四阿哥府。我曾想找人混進去打聽虛實,奈何四阿哥府治府極嚴,始終未曾找到機會。現在想來,”呂逸塵忽然直直的盯住我,“妹子……侍畫說的那位公子真的便是你麼?”
呂逸塵的話如同一塊巨石一下子投進我的心湖。剛剛強壓下的波瀾又重新翻騰起來。……頂要緊的大事要辦……刺客行刺……清狗……還有,我又想起幾日前那些聚集在我店裡的江湖人物,難道……
呂逸塵神情漸漸冷了起來“妹子?”我猛一回神,他緊緊的盯著我,我有些慌亂的垂下眼睛,咬著下唇,不知怎麼回答,腦子裡一片紛亂,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呂逸塵猛的站起身來,聲音徒的一高“你!……”
咬了咬牙,一聲“哥!”衝口而出,他愣了一下有些意外,我抬起眼來,“究竟那日遇到什麼我已不記得了,我醒來時身在懸崖之下,後來……”我頓了一下“為四……阿哥所救,並帶回府中,那日我確曾到過如煙之處,可是……”我搖了搖頭“我卻並未認出她來,想必我身著男裝身旁又有……有人相伴,因此如煙才未敢確定是我,錯過了相認。”呂逸塵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