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病來。
這樣一來,這山上的教育問題,便可全部丟給他的恩師,而他正好可以偷偷懶了。
陳凱之不予置評,隨即道:“怎麼今日不見那個小妮子?平時不總是跟在後頭轉的嗎?今日倒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荀雅笑盈盈地道:“她想必是害羞了吧。”
“害羞?”陳凱之震驚了。
她如何會害羞,害羞還是吾才師叔的女兒嗎?
荀雅開玩笑似的提醒陳凱之:“凱之,你不記得了,昨日,她說了一些怪話,想來也覺得失言,今日便不出門了,連飯也是叫人送去房裡的。”
“小孩子就是這個樣子。”陳凱之微微一笑,他想了想,又不免嘆了口氣:“不知吾才師叔現在如何了,我真怕等燕人回過神來,將吾才師叔的腿打斷啊。”
說著,心裡倒真的越發的擔心起來。
………………
此時在燕京城裡,寒冷的冬日總算是過去了,這燕京遲來的春日總算降臨。
可即便春天來了,卻並沒給燕國帶來多少暖意,依舊是冷風颼颼的,讓人覺得寒氣逼人。
不過春日來了,就能看到希望,可這大燕天子燕成武,卻是一丁點都開心不起來,自從割讓了濟北三府,他已聽到太多的民怨,甚至有大燕的儒生一齊上書,對此表達了憤慨。
只是可惜,木已成舟,燕成武在激動之後,又開始變得疑慮起來。
胡人……真的會內附嗎?還有,那方先生說過,只要朕能夠退還濟北三府,便可逢凶化吉。
這些都是真的嗎?
他到希望這些是真的。
只是……現在看來……似乎這幾日都沒有一件順心的事,前兩日就有奏報來,說是倭人又襲了遼東沿岸,這些窮瘋了的人,一旦登岸,立即開始殺戮,損失慘重。
朝中已有許多竊竊私語的聲音,顯然割讓濟北三府,使得不少臣民對他這位天子都有了懷疑。
其實連燕成武也開始懷疑了起來,一開始的信心日漸消散。
而此時,燕承宗回京了。
這位身受重傷的濟北王,此時灰溜溜的回到燕京來,卻馬不停蹄的趕來了面聖,想來他也自知自己獲罪不小,是來請罪的。
當這渾身是傷,帶著一臉觸目驚心的燒傷的燕承宗出現在大燕君臣們的面前時,燕成武的心裡,滿是震撼。
這一戰,不但輸得慘,而且損失也是慘重啊,燕成武倒是沒有加罪燕承宗,在他看來,這就是凶兆,那麼一定是上天註定的事,這是非戰之罪。
屏退了眾臣,燕成武將燕承宗叫到了小殿。
燕承宗是帶傷來見駕的,得由人攙扶,此時私下見了天子,頓時哽咽不已,整個人巍巍顫顫起來:“陛下,是臣萬死啊,臣無顏來見陛下,請陛下責罰。”
燕成武看著滿身都是傷,而且行動不便的燕承宗,不禁嘆了口氣:“戰況,朕已略知一二,唯獨有一件事,朕無論如何也不明白,是什麼樣的火器,竟是有這樣的殺傷力?”
一提到那些火器,燕承宗頓時露出了心有餘悸的樣子。
顯然,他對火器已有了陰影,不過他並不傻,現在陛下問起,若是他告訴陛下,這火器其實也並非是無敵,雖然會讓燕軍遭受損失,可只要改變戰略,卻也依舊可以剋制。
可是這些話,他能夠說嗎?
不能!
說了就不是非戰之罪了,而是說自己無能啊。
因此,他只能不斷地誇大這火器的厲害,一臉驚恐地說道:“這些火器,猶如神兵,火炮一響,所過之處,便是一片火海,死傷者無數,頓時鬼哭神嚎,便連……”
他不斷地誇大著這火器的犀利,搜腸刮肚地將自己的所見所聞,經過藝術加工之後,一併的陳奏。
燕成武聞言,雖未見到真物,可也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駭然無比,一雙眼眸震驚地睜大。
隨即,他好奇地追問起燕承宗:“怎的會這樣厲害,怎的會厲害至此,這……若是如此,我大燕將來拿什麼去制勝?如此神兵利器,這豈不是讓陳軍猶如神兵天助嗎?”
燕承宗心裡總是放心了一些,果然,陛下的心思都在這神兵利器上。
他苦笑:“陛下,我大燕也有神機營,當年這神機營,可謂是冠絕天下,可如今,誰也料不到,只是短短几年功夫,那陳軍竟是火器犀利到這般的地步,陛下應該未雨綢繆,否則將來我大燕,豈不是要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