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羞辱巴圖王子,巴圖王子勃然大怒,之後許多胡人就要湧進來?
胡人不知禮數,他是國使,即便是今日鬧出再大的事,現在胡人已經提兵至雁門關,大陳在此時,又能奈何?
至少,這一次,就算將他打個半死,就完全夠這巴圖王子出一口惡氣了吧。
陳凱之心裡冷笑起來,可也知道現在若是不謹慎處置,就真的得吃虧了。
他雖是練了《文昌圖》,卻也深知對方是有備而來的,這巴圖王子,號稱第一勇士,若還有外頭的那麼多的幫手做助力,他想要殺出去,還真是不易。
更可怕的還不是這個,一旦他真的殺出去了,這裡的人都是趙王的黨羽,他們完全可以汙衊自己在此濫殺無辜,想要行刺趙王。
現在細細思來來,自進了這趙王府開始,對方就擺明著是想要藉機挑釁,而在座的這些人,無一不是他們的人證。
除了吾才師叔……
陳凱之自然是不能給這巴圖王子機會的,可對方顯然已早就設下了這個局,自己既然不能給對方機會,又當如何呢?
只是短短的時間,陳凱之已經在心裡轉過了許多的心緒,此時唇邊勾起淺笑,道:“我倒也有一詩,想請趙王殿下和王子殿下請教。”
本以為陳凱之一定審時度勢,會乖乖的就範,誰料到,陳凱之竟也要作詩?
巴圖王子卻已經淡定,笑了笑道:“噢?倒是很想請教。”
此時眾人紛紛朝陳凱之看來,心情複雜,其實陳凱之狀元出身,去和一個胡人鬥詩,實是沒什麼意思,不過眾人倒是很期待這詩是什麼。
卻見陳凱之慢悠悠地道:“獻醜。”
巴圖王子只是冷笑連連:“不要嗦,快念便是。”
陳凱之淡淡道:“莫道螢火小,尤懷照夜心。”
眾人頗有一些失望,此詩倒還說的過去的,不過確實算不上是最上等的佳作。
這倒更像是勵志詩,螢火雖小,卻是心懷大志,這陳凱之莫非是以螢火自詡自己嗎?
好像是的!
這時,只見陳凱之又徐徐道:“清風不識字……”
清風不識字……
一開始,巴圖王子,還覺得陳凱之這是想要勵志一二,心裡還冷笑,你竟也知道自己只是螢火之光,看來還有自知之明。
可誰料一句清風不識字,直接反轉,他微微先是一呆,只聽陳凱之隨即又念出了下一句:“何故亂翻書。”
“……”
其實這首詩,卻還是頗有一些意境的,以螢火來勵志,以清風而擬人,對仗也工整,雖不算什麼曠世之作,可整體上,卻也算是上佳的。
只是……稍稍回味,所有人就恍然大悟了。
莫道螢火小,這根本就不是陳凱之的自詡啊,這分明說的是巴圖王子啊。
你巴圖王子區區一個胡人,猶如螢火之光,可你方才念出那句狗屁不通的詩,號稱要飛馬度雁門關,要反手滅燕,這不正是尤懷照夜心嗎?
後頭一句,清風不識字,就更加是**裸的諷刺了,你特麼的口氣這麼大,竟還敢作詩,可是你們胡人們連字都不識得幾個,也敢班門弄斧,何故亂翻書,**裸的鄙視你啊。
一下子,這殿中的氣氛就緊張起來。
巴圖王子的反應倒是慢半拍,他很努力才大致明白了詩中的意思,還沒有大怒。
陳凱之已笑吟吟地道:“獻醜,獻醜,王子殿下,以為此詩如何?”
“陳凱之!”
巴圖王子也總算是明白其中的意味,感覺自己被戲弄了,他當然不能直接指責陳凱之罵人,因為這只是詩,陳凱之如何罵你了?若是說陳凱之用這詩罵他,這不是對號入座了嗎?
於是他面帶獰笑,厲聲道:“本王子問你,你是不是大陳的臣子,現在你們的朝廷,欲要和本王子永結百年之好,你身為臣子,若是反對,便是不忠!”
陳凱之正色道:“不對。”
“什麼不對?”
陳贄敬覺得陳凱之無禮,也是冷然道:“陳凱之,你這樣就不對了,巴圖王子乃是尊客,何況,我大陳與東胡,而今既為友邦,你如此這般,可是待客之道嗎?”
終於還是圖窮匕見了。
陳凱之此時已經明白,朝廷果然有意和胡人締結密約。
他笑了笑,才道:“就在不久之前,大陳也與燕人締結了新的盟約,我還記得,趙王殿下認為我對燕人無禮,怎麼轉眼之間,卻